恐引起旁的注意,平安的定身术只维持了一阵,本足够令那两姐妹逃远些,不料两人却是会坏事的,瞧几个登徒子不动了,非但不跑,反而吓得尖叫连连,直将已经走远的萧景舟又引了回来。
萧景舟何等聪明,逮着个慌张的手下一问,便将注意力落在了离案发现场最近的平安一行人身上。
现世,会些术法的江湖术士并不少见,有的因被宗派除名,有的则是自修灵法,虽多数只是皮毛功夫,唯应付应付小妖小怪,但也迥异于常人,能轻松借此谋条财路。
当下就有许多富贾人家好养术士为门客之风。
一行人当中,与五大三粗的镖师们相比,骨瘦如柴的平安反倒引人注目。
萧景舟踱步再次走到她跟前,显然是又起了兴味,复述着先前的话道:“抬起头来。”
如此状况,平安哪还敢再忤逆他,缓缓将头抬了起来,尽量露出谦卑的神色,“官,官爷,可有何事?”
看到她眉眼,萧景舟神色猛地一凝,瞬息间,一把掐住她脖子问道:“你是谁?”
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疯狂,复杂得几乎要将平安吞噬。
“我,小人名叫平安,”平安面染窒息的恐惧,“请,请官爷饶命……”
眼见她唇近变青紫,萧景舟终于松了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对几个手下道:“把这人给本大爷押走,我要好好审审她。”
几人诺诺应是,立时要对平安上手,还未触及,刚转过身去的男人忽又变卦,“等等。”
正欲故技重施,趁机逃跑的平安,尚来不及动用灵力,只觉后颈蓦地一痛,然后昏死过去。
闭眼前,她隐约似还看到面前人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险些忘了你还有些本事。”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从迷蒙中醒来,眼前场景已换。
她似乎身处于某座贵族宅第之中,入目的尽是华美的雕梁画栋。
平安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四下无人,刚想趁机跑路,目光却无意间瞥见摆放在书桌上的一幅美人图。
那图中是一名头戴帷帽半掩着面的女子,淡白梨花面,束素杨柳腰,身姿绰约,罗衣飘飘,娴静似月色照人。
平安看得呆愣了一瞬,一脸不敢置信,因为那画上人正是她,曾经的曦姀圣女。
她三两步走了过去,拿起了画纸,不料底下还有许多张相似的,或是她露出全脸,或是面容全遮,不同神态,不同动作,称得上栩栩如生。
可平安的脸色却一阵青白交加,若是被如此一个变态惦记着,只令她作呕。
她的视线很快又落在了书桌下的抽屉上,拉开一瞧,果不其然,依旧盛满了她的画像,甚至有好几张是她未着衣裳的背影图。
她惊愕失色,身子不住颤抖起来,刚要将手中的画撕碎,靠墙的书架突然震动,从中间往两旁分了开,豁然显露出一道暗室入口。
须臾后,熟悉的人影从暗室中走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隐含着杀意的声音:“谁准许你碰我的东西?”
人在屋檐下,平安万不想在此时暴露身份,忙放下画纸,诚惶诚恐道:“官爷,小人知错了,望官爷宽恕。”
萧景舟走近,先睨了眼桌上的画像,然后掐着她下颌,逼迫她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