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薄雾,鼎底有一物光芒闪现,形如心脏,还不住伸缩跳动。慕容兆大吃一惊,鼎乃是死物,怎么会有心脏?他思绪飞转,穷尽所学也不得其解。
他手抚鼎身,闭目施展通灵之法,朦胧中看到一个孩童,蜷缩身体,粉面红唇,嗷嗷待哺。慕容兆的思绪冥冥中被牵引,他下意识用刀划破手指,一滴血滴入鼎中。
立刻,小鼎开始震动,而且越来越强烈,其中五彩光华闪烁,一道彩虹随即射出,落于河边草丛之中。天边祥云飞卷,霞光万丈,与这道彩虹之光遥相呼应。
慕容兆痴了,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他转头望去,忽然折回目光,面色微红。草丛中有一个女孩*站立,过膝的蒿草只遮住下半身,胸前那两点嫣红一下子映入眼睑。
慕容兆惶恐之极,他采鼎内五彩光华变成衣裳,然后扔进草丛,心中还怦怦直跳。片刻,身后脚步声传来,慕容兆还是不敢回头,直至女孩甜甜呼唤一声“哥哥”,他才转头望去。
这女孩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发飘逸,清纯可人,五彩衣凹凸有致,更添妩媚风情。慕容兆竟有些心笙摇荡,难以把持。他急提一口真气,平复心情,也在瞬间做出一个决定。
“以你我年纪而论,我应长你一辈,你就叫我师父吧!”
“师父?可是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女孩迷惑问道。
他稍一思考,说道:“你就随我亡妻之姓虞,名字吗?你我相遇夕阳之下,就叫虞曛吧!”
女孩重复着这个名字,忽然欢快跑至河边,双手戏玩河水,“我日日闻听涛声,鱼儿在轻语,船工之歌在耳边回荡,我一定是河神之女……”
几日后,江湖传闻,降魔士慕容兆收虞姓关门女弟子,天姿国色,爱慕者纷沓而至……
一晃三年过去,又是春暖花开之时。慕容兆站在阁楼之上眺望,院中桃花盛开,如漫天彩霞。然而这些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目光所及,被院中舞剑的少女所牵引。她长发飘逸,剑似飞虹,招式已经不重要了,那灵动的身姿日渐丰盈,还有她摄人心魄的美让慕容兆心旷神怡,思绪早飞到九霄云外。
这时,家人来报,有贵客到访。
慕容兆很费力地收回目光,他刚稍整衣冠,已有人推门而入,原来是师弟南宫理。两人拱手见礼,分宾主落座。
南宫理也看见正在舞剑的虞曛,不禁眉头一皱。兄弟二人寒暄几句,忽然冷了场,南宫理表情纠结,似欲言又止。
慕容兆笑道:“你我亲如手足,有话请师弟直言!”
南宫理闻听起身作揖,“那小弟就直言,请师兄海涵!”他的目光望向舞剑的虞曛,可她已不见踪影,“师兄,江湖之中人言可畏,都说你妻亡不续弦,对女弟子有所企图,亦徒亦妾……”
“一派胡言,血口喷人!”慕容兆恼怒拍案而起:“为兄也是谦谦君子,做事坦荡,这种龌龊之事想都不会想!”
“师兄的德馨弟坚信不移!可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不能因此毁了名节。师兄要三思啊!”
他见慕容兆沉默不语,接着说道:“她如若是个凡人,师兄娶了也就了事。可是虞曛是鼎妖,她不可能和人婚配,你要早作打算。”
慕容兆面色趋缓,问道:“那依师弟之意,我该怎么办?”
“上上之策就是将她逐出师门,让其自生自灭!”
“那不可能!我跟她还有师徒情份,不能如此绝情!”慕容兆果断回绝他。
“那下策就是让其远行,有多远走多远,这样只能避嫌,世人或可将此事渐渐遗忘!”
慕容兆陷入沉思,忽然外面一声惊天巨响,如同霹雳落入凡尘。两人脸色一变,身形瞬移,来到现场。
这是院东侧的演武场,是弟子们练功的地方。此时地面被轰出一个丈余的深坑,有几名弟子面目焦黑,形如黑炭。虞曛也在旁边,毫发未伤但一脸恐慌。见师父师叔过来,众人肃手站立,有一人上前禀告。
“刚才我们对练过招,虞师妹竟使出‘天雷轰顶’的大招,四师弟和六师弟受伤严重,被抬下去医治。师父一定要严惩这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