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两人都各自揣测着心中的小秘密。远远望见南宫谦的身影,珠玉欢快地呼唤一声。南宫谦急忙过来和她见礼,等看见慕容阳却脸色一沉,只当他是透明的,根本无视。
“谦弟,你可查到怜香和郭晋的消息?”珠玉轻声问道。
“回禀姐姐,还没有任何消息!”他说着,冷冷地望了慕容阳一眼:“说不定早已被某人暗地里杀了,毁尸灭迹!”
珠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赶紧低声斥责道:“你休得无礼!你姐夫怎么会做出那种残忍之事?”
“始乱终弃,见异思迁,这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南宫谦冷哼一声,不等他们说话辩解,拂袖而去。留下夫妻二人四目相对,尴尬无言。
远处香香的一声呼唤打破了尴尬的场面,珠玉飞快地逃开了。慕容阳呆立在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时,慕容朴匆匆走过来,低声禀告:“家主,郑捕头又来了。他说前几日又发生二起女子离奇昏迷事件,恐妖孽未除,请家主前去商议!”
慕容阳心情烦闷,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让他先回去,稍后我会派人去调查!”
待管家走后,慕容阳忽然觉得很疲惫,也很无助。一连串的事情一股脑压上他的心头。袭击格格的“恶灵”,在河边偷袭自己的“虫佬”,还有刚刚攻击应玉的黑衣刺客,再加上镇中吸人精魄的妖孽,一个个都隐藏在暗处,伺机窥探,蠢蠢欲动。而他却如此孤立无援,甚至连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
他漫步来到后院,少了应玉的身影,显得如此空旷。前方兵器房门前忽然人影一闪,他脱口就要喊应玉的名字,然而很快失望了,除了身高相仿,这女子与应玉并无半分相似。
他认出是格格的丫环绿榣,不由脸色一沉,“上次和你说过的,这里是重地,非召唤不能进入!”
不等绿榣回话,兵器房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是我让她来的!”慕容旭应声走了出来,脸色相当难看。慕容阳正想向弟弟讲述近来发生的事情,可不等他开口,慕容旭已经抢先冷冷开言:“不劳家主教诲!我正潜心竭力钻研法术,精炼兵器,定不辱家族使命!”
慕容阳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怨气,知道还在为上次应玉的事情和他置气。他想再劝导几句,慕容旭却引领着绿榣进了兵器房,门重重关上了。
绿榣高兴之极,假装站立不稳,把身躯靠过来,慕容旭立刻把她推向一边,“我兄长还在外面,请你注意举止!”
绿榣娇笑一声,“你我鱼水之欢已有数次了,你还这样害羞?我就喜欢你青涩的模样,完全有别于那些轻浮的登徒浪子!”
慕容旭的表情如同吞吃了绿头苍蝇一样难看,绿榣说话时,目光被房中高大的青铜炉所吸引,炉火正旺,映红了整个房间。“官人你正在炼制什么东西啊?”自从上次合欢之后,绿榣就私下里叫他“官人”。
“我正在炼制一把兵器!”慕容旭诺诺地说。
“我就知道官人你是最能干的!”绿榣又开启了撒娇模式,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我有一个消息告诉你,应玉那个小贱人被人袭击了……”
慕容旭一听吃了一惊,猛地推开她,“应玉受伤了吗?”
绿榣见他神情如此紧张,醋意大发,冷哼说道:“你心里还想着她?最好那贱人被人打死,暴尸荒野!”
“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慕容旭连声追问。
“当然是我们家小姐了,她有一种法术叫‘玄天网’,可以知道府里每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
慕容旭听完拔腿要出门,却被绿榣一把抓住,“你干什么?你要去找她?你对她还是不死心?”慕容旭根本不愿意再听下去,奋力甩开绿榣的手,夺门而逃。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慕容阳独自在兴隆镇游荡,与其说他想调查吸*魄的妖孽,不如说他想逃离那些纷乱的事情,落个清静。他不知道该信任谁?也不知道该依靠谁?他想一醉忘却烦恼,可想一想自己原来滴酒不沾。
他禁不住苦笑一声,继续在夜色中徘徊。夜已更深露重,街头寂静无声。他的思绪慢慢恢复了清晰,感觉自己所有的感观都敏感到极致,外界一切无关的信息仿佛忽然消失了,他知道这是危险即将来临的预警。
目光环视四周,昏暗的街,寂静的青石路上,一洼洼的水坑反射着月色阴冷的光芒。他的手指抽动几下,没有看到丝毫的异常,却有一股另人极度恐惧的战意慢慢侵蚀过来。他知道有人要隆重登场了,心念一动,九天剑已经悄无声息握在手中。剑在手,他感到一股浩然正气涌遍全身,不再感觉那样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