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怒极反笑,“小小年纪,不知廉耻,竟说出这些违反纲常的话。我和你说最后一遍,你生是云天的人,死是云天的鬼,其它非分之想从此斩断,休要再提起!”他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苏萍如冷水浇头,凉意由心头而起,蔓延全身,瞬间转为怨毒之气,冲斥全身。她咬牙切齿,恨这个不通情理的老头,非要把自己推进火坑,恨不得扑上去咬得他体无完肤……
令狐千叶见苏萍负气而走,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继续翻看竹简。妹妹的阴晴不定,他早已习惯,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欢天喜地地过来找他。
过了半个时辰,果然看见苏萍从远处走来,她粉红的衣服就象一朵盛开的桃花。人到近前,千叶才发现她面如寒冰之色,不用问千叶已经猜到几分。
苏萍寒着脸来到他的跟前,“整天就知道看书,能不能多关心我一点点啊!”她越说越来气,抢过他手中的竹简,劈头重重砸来,千叶只觉眼前金星乱窜,一瞬间竟然昏厥过去。
片刻,他清醒过来,只觉满口玫瑰花香,沁人心脾,苏萍的香唇正印在他的嘴上。他少年懵懂的心阵阵悸动,头感觉更加晕眩。
“哥哥,你疼吗?你别怪我啊,我只想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南宫梁和孟姜女一路奔逃,不敢进城镇,只走偏僻小道。南宫梁凭直觉感到,有人象猎狗一样,循着他们的足迹追了过来。要去哪里?他真的很迷茫,如果始皇帝真的穷追不放,天下虽大,他们根本无处存身。
他们沿海边走了几日,已经能看见长城的尽头,象一条蜿蜒的巨龙把头伸入大海。
“公子,前面海天一色,估计已到天的尽头。追兵不会追来吧?”
南宫梁环视四周,山峰高耸,树林密布,如此偏僻之地,可能已经甩掉追兵了。他伤势并未痊愈,几日奔波,身体如虚脱了一般。他正想安慰孟姜女,忽然听到树林中一声轻笑,“想不到这妖女竟然还有同伙?”
笑声未落,一群士兵从树林中冲出来,呈半圆型把他们围在中间,为首的还是那名年轻的将军。前有敌兵,后有波涛汹涌的大海,根本无路可逃。
南宫梁急忙把孟姜女护在身后,他手中并无兵器,所有多余的东西,在他化身白马时就全部扔掉了。谁知孟姜女一把推开南宫梁,“长城是我哭倒的,这位公子是我后来才认识的,一切与他无关!”
那将军一笑,“既然与他无关,我们也就不难为他,免得乱了法纪。无关人等闪到一边,妖女,你束手就擒吧!”
孟姜女听他这样说,拉了拉南宫梁的衣角,小声说道:“公子,你赶紧离开,我横竖都是一死,不能再连累公子!”
南宫梁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虽然虚弱,可神情却十分坚毅,“你要想抓她,除非先杀了我!”
将军摇头叹了口气,“你手无寸铁,孤身一人,没必要替别人强出头。你速速离去,我不会为难你的!”
南宫梁从牙缝里崩出两个字:“休想!”
将军见他并不退缩,缓缓从腰间抽出配剑,“看来你也是一条好汉,我不会仗着人多欺负你,就让你我两人比试个高低!”说着转头对士兵们说道:“你们后退十丈,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上前!”
等众人退到十丈之外,那将军忽然压低了嗓音,“师弟,你糊涂啊!难道你非要为南宫家招来灭门之祸才肯罢休吗?”
南宫梁听他此言吃了一惊,急忙追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令狐云天,你我的父亲本是同门师兄弟。你使用‘惊天动地’符的事情,我已经替你压下来了,你千万不要再错下去,会祸及家门的!”
南宫梁听了他的话,深深望了孟姜女一眼,表情十分犹豫。
“师弟,你为这个女人,化身为畜生,还使用‘惊天动地’符,折损了三年寿命,难道你鬼迷心窍了?始皇残暴,凡忤逆者,无不抄家灭门。如今长城倾倒,龙颜震怒,你要再不回头,大祸将至啊!”令狐云天还在苦口婆心地劝他。
南宫梁思索良久,忽然咬牙说道:“我感谢令狐师兄的好意,但让我拱手送上爱人,让人杀戮,我万万作不到!”
令狐云天一听怒极反笑,“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我也不能违抗皇命,引火烧身。我这就灭了你,为南宫家断了祸根!”
说完,忽然当胸刺来一剑,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孟姜女下意识惊叫一声。南宫梁毫无防备,急忙暴退。令狐云天如影随行,剑尖始终离他的胸口不足三寸。南宫梁身后就是大海,眼见退无可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头顶的空中忽然射下万道金光,筑成一道金色的光芒之墙,令狐云天的剑刺在上面,竟然无法穿透半分。接着有一人白衣飘飘,身旁围绕五色霞光,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