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褚小姐今日要去往何处?”苏毗的一双桃花眼正冲褚云遥盈盈地弯着,褚云遥一不小心便看进去了。
他今日着了一身暗紫色的云纹锦袍,头发懒懒散在肩旁,眸黑如水,长眉入鬓,挺拔的鼻梁,白皙细嫩的皮肤……
褚云遥目光一转,瞧到他身后。
苏毗今日换了个侍卫。
“那个戴面具的去哪了?”
“你说祝易?偶感风寒,在府中调养。今日这是……”
啧啧啧啧……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这嘴!
仔细瞧这苏毗,简直比女人还要好看,褚云遥望着苏毗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脸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等等,她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咽唾沫?
咦~
褚云遥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清醒一点褚云遥!现在不是看美男的时候!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冷静。
“咳咳。”褚云遥轻咳了一声:“本小姐去哪玩耍,与你何干,倒是你,前几日的牢饭好吃吗?”
“里面的桂花酿还不错,褚小姐不知道吧,城西牢房外的藕粉丸子也是一绝。”
“你这人,怎么进了牢房还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啊。”
“一回生二回熟,我算是里头的熟客了吧。”苏毗的双眼盈盈,望向身旁明显有些不悦女子。
她自然地盘坐在他身旁,她的头发在头顶被挽成了一个怪异的圆团,玉簪子斜斜地插在发间。她的手还时不时扶一下头顶的簪子,与手中的极品翠玉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看着她笨拙地捣鼓着头上的簪子,苏毗忍不住伸出了手想帮她把簪子扶正。
“苏公子若是爱吃牢饭,本小姐可不介意再请你去吃!”
褚云遥面带笑容地一把打开了苏毗向她伸来的那只骨节分明白皙好看的手,干脆把簪子拔了下来重新整理自己的发型。
“哦?”苏毗嘴角微挑,脸上笑意更甚:“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吧。”
苏毗并不给褚云遥拒绝的机会,伸手拉开轿帘冲着外头道:
“去城东!”
听到自家主子的命令,驾驶马车的弘一立马将手中鞭子一挥,调转车头,加速朝城东驶去。
嘁~这人还真是有些……脸皮厚……
马车上的褚云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若不是方才挽头发空不下手来,她必定要一巴掌拍在苏毗那张欠揍的脸上!
褚云遥万万没想到,城西的牢饭外围果然有一个小摊支在墙边,老板娘是个年过三旬的妇人,她远远瞧见苏毗的马车,双手在腰间重重抹了两把急急迎了上去。
“梅姨,两碗藕粉圆子。”苏毗说完微微弯腰冲那妇人行了个礼。
没错!行了个礼!
这一举动着实让褚云遥懵了,这苏毗一看便不是什么普通公子哥,居然向一个小摊贩行礼,这要是在现代,可以理解成绅士行为,可……可在这个强调等级制度的古代……不可能啊。
褚云遥越来越想不通,站在原地打量着梅姨,不自觉地啃起了手指甲。
墙边放了好几张小木桌子,不过才零零星星坐了几个人。苏毗长腿随意一迈,坐在了最靠墙的那张桌子前。
“公子今日竟亲自来了!”妇人的笑容中带了些吃惊,接着又看向褚云遥,眼里的吃惊立即又变成了欣喜:“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将军府的褚二小姐。”
褚二小姐?
听到这四个字时,梅姨正给藕粉丸子调味的手猛的一抖,惊恐地抬头,跟传说中的褚二小姐对上了眼,她的手再次一滑,把整罐糖都倒进了碗里。
我有这么可怕嘛!
褚云遥余光瞥着手忙脚乱的梅姨,内心叹了无数口气。
苏毗抿了一口茶,眼睛眯起狭长的弧度:“褚小姐为何还不坐?”
“坐坐坐。”褚云遥大步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
糖罐子方才被梅姨放空了,她打了声招呼便哆哆嗦嗦快步走出摊子去买糖。
周围的食客也吃完结账,慢悠悠地走出街巷。
褚云遥打量了一圈四周,方才来时的马车被停在了远处的湖边。弘一双手抱剑立于马车边上,双眼不停地扫视着周围。
霎时间整个摊面只剩苏毗和褚云遥二人,坐在对面的苏毗忽然像一只死狗一样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倒茶,喝茶……
褚云遥只觉得场面有些尴尬,百无聊赖之际,她一只手托腮歪过头去盯着苏毗看。
她再一次近距离用眼睛剖析了苏毗的五官,什么叫鬓若刀裁,什么叫眉如墨画,什么叫面如桃花,这些形容词完完全全在他脸上体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