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晓站在店门口, 脸色阴郁。
她的店生意一直都不错, 因为价格低廉, 她特地去找了跟苏秀月差不多的材料, 但成本便宜了很多, 所以可以把价格压得很低, 客户也更愿意来她店里做指甲。
现在整个省城也就小凤仙跟晓健两家店, 小凤仙的价格死活没有降低,很多人花不起那个价格,又想拥有漂亮的指甲, 就只好去晓健做。
可是女孩子终究是爱美的,小凤仙推出了好几种新款式美甲,结构更加复杂, 呈现出来的效果更好, 但却并不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做的了。
不少人在小凤仙做完指甲,再互相攀比一下, 都一致觉得小凤仙的指甲比晓健的指甲上档次多了, 虽然价格是贵了些, 但贵得实在!
小凤仙现在整个店里就苏秀月一个人, 其他员工都被辞退了, 只偶尔会有苏秀月从前的同事乔婷过去帮忙, 沈晓晓根本没有机会再去打探小凤仙店里的产品以及各种用料。
尤其是她听到店里的客户都在议论,小凤仙出了一种祛痘膏,效果特别好, 许多女孩子都慕名去买, 苏秀月还拿乔按照付定金的时间排队制作。
沈晓晓恨得牙根都痒痒,她好不容易才引来的客流,怎么可能就这么任由苏秀月再抢回去?
苏秀月根本不在乎沈晓晓使些阴招,她要的就是真本事,一个人只要有本事,走到哪里都会发光。
随着生意越来越好,苏秀月卖祛痘膏都赚了两百块钱,也就是短短的一个星期而已。
卖祛痘膏赚到的钱苏秀月立即都拿到了医院投到苏正富的医药费里,但美甲赚到的钱她都一笔一笔地记录下来,留着回头把账本交给常英来核对。
常英彻底没有来过小凤仙,想必是十分失望了。
客户越来越多,苏秀月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乔婷也只有不上班或者下班早的时候来帮个忙,偶尔周明宽从医院过来,但他也帮不了什么,只能尽量做些打扫卫生等粗活。
医院的伙食不好,周明宽就每天在家里把饭做好,然后再送到医院给苏正富和李银霞吃,来来回回的其实也很辛苦,苏秀月看在心里,只觉得亏欠了他很多。
如果不是自己,他是可以过更好的生活的。
而周明宽却觉得自己没有帮到苏秀月什么,他心里也愧疚着,知道苏秀月不会愿意把他交给苏秀月的钱拿出来给苏正富看病,她只想着用她自己的努力来赚钱,可是这些天,她熬得眼睛底下都有淡淡的青色了,胃口也不是很好,整个人就像是在强撑着。
周明宽借口回家看王彩凤,把县城的房子给卖了,陈叔叔知道了这件事儿,叹口气把当初周明宽买房子的钱还给他,说这房子还是自己收下了,万一哪天周明宽需要的话再买回去就是了。
带着那些钱,周明宽回了省城,直接去找了苏正富的主治大夫说明了下情况,在医院里存了些钱,短时间内是不用再交钱了。
苏秀月起早贪黑地做祛痘膏,给客人做美甲,但是铁打的身子也有撑不住的一天。
她在课堂上睡着了。
徐志皱皱眉,这苏秀月因为家里有事错过了省级英语演讲比赛已经很可惜了,怎么最近上课也没精神了?她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为了不让人误会,徐志没有亲自去问苏秀月,而是去找了苏有晴。
苏有晴也好一阵子没有碰到苏秀月了,只知道她的美甲店现在就她自己一个人了,所以忙得厉害,听徐志说苏秀月竟然在课堂上睡着了,苏有晴也很吃惊。
她下了班直接去苏秀月的店里找了她,一直等着苏秀月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问了起来。
苏秀月没有隐瞒,如实把家里的事情告诉了苏有晴。
这事儿摊到谁身上都是压力很大,苏有晴甚至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了。
半晌,她忽然一拍桌子:“我咋忘了!我妈有个同学是中医,听说治好过好几个癌症病人,要不我帮你问问,让这中医给看看?”
这个时代,西医不够成熟,其实很多人还是会选择中医,但世面上已经有不少江湖郎中招摇撞骗,真正的好中医不可多得。
苏秀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个中医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苏有晴自然知道:“他姓柳,全名叫柳书行,是咱们省城名气最大的中医了,一般人都请不到的。但我妈出面肯定能请到!”
柳书行,这人苏秀月自然听说过,她这些日子打听过不少人,很多人对柳书行都赞不绝口,说是不少癌症晚期的人找到了柳书行都给治好了,只是柳书行行踪不定,一般人都找不到。
其实苏秀月也对医院有些不够信任了,这几天苏正富的状态时好时坏,但医生说治疗还在继续,只能一边观察一边进行改善。
苏秀月很快去找了苏妈,苏妈自然把她责怪一通,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自己这个干妈一声?
苏妈带了不少礼物去医院看望了苏正富,把苏秀月好一通夸赞,接着就介绍了柳书行给苏正富。
她跟柳书行是多年故交,柳书行自然给她面子,很快给苏正富把了脉,苏家人立在柳书行的医馆内,神色紧张。
柳书行留着长胡须,闭着眼凝神一会,忽然冷哼一声松了手。
苏正富吓了一跳:“大夫,我这病……是不是没救了?”
柳书行冷笑一声:“如今你们凡事有个什么病痛都喜欢往大医院跑,完全把咱们老祖宗的东西给遗弃了,你这病原本是小病,被这么一耽误,可就不是小病了。”
苏正富吓得脸色一变,没忍住咳了起来,接着问:“那我……”
柳书行挥挥手:“唉,也罢,虽然说是外头医院把你的病情弄得复杂了,但既然你来了,我肯定能把你治好。”
见柳书行态度有些急躁,苏妈赶紧问:“柳哥,他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书行不屑地说:“原本只是支气管有些问题,没有及时医治,医院弄错了方向,损伤与肺,肺部受损,加上这人大受打击夜不能寐,精气神自然差了许多,人的精气神一差哪,什么病也都不好治啦,看着可不就像是得了癌症似的?”
他说着开了药方,给苏正富拾了几幅中药,又提出来需要给苏正富扎针治疗,让苏正富在他那里治疗三天,保证药到病除。
苏正富在医馆住下李银霞留下照顾他,苏秀月跟周明宽一起把苏妈送回去,苏秀月做梦一般,不停的问周明宽:“所以是误诊?”
周明宽也很开心,反复地摸着她的头发:“对,是误诊。”
虽然已经花了很多钱,家里人也都为了这件事焦头烂额,但想到是误诊,而不是真的肺癌,苏秀月还是庆幸。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执意要求把苏正富带来省城,在县城肯定会被当做肺癌诊断,这样下去苏正富自己都能把自己给抑郁地真成了肺癌。
无论如何,人没事就是最大的幸运!
三天很快过去,苏秀月把李银霞和苏正富接到住的地方,她跟李银霞睡一个屋,周明宽跟苏正富睡一个屋。
因为想着家里的庄稼,以及早餐店的生意,苏正富急着回家,但苏秀月一再劝他这才刚好,还在吃药,虽然不咳血了,但还是要养着些的,不如在省城好好地养一阵子,何况家里的早餐店有两个哥哥在,也没问题的。
而地里的农活暂时也没有什么,小麦成熟还得要一个月,到时候苏秀月他们还会放农忙假的。
苏正富也有些后怕了,便安心地在省城住下了,楼下苏家时不时地上来,两家父母虽然一个是退休大学老师,一个是一辈子种地的农民,但好在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倒是很能聊到一起去。
苏秀月把更多时间投入到了美甲店里,而周明宽则是找了一份工作每天开始早出晚归地上班。
白玉兰带着几个朋友分别使用了苏秀月给她们特意制出来的祛痘膏,皮肤都好了不少,宣传之下苏秀月店里的客户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