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了好几天,其实按照她的性子来说,可以当做是分手了。
周明宽眼底阴翳更深:“我说吗,那我认为我们还没有分手,你还没有必要饥渴到立即去找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苏秀月系纽扣的手顿时停住了,她转头看向他:“周明宽你在说什么?”
周明宽再吸一口烟,接着走过去把烟头在桌上摁灭,丢进垃圾桶里。
“我说,你没有必要跟别的男人……”
苏秀月一巴掌打了上去。
“你再说一遍。”
她最忌讳别人污蔑自己的清白,而这个人更不能是自己的对象。
周明宽偏了偏听头,她的力气很小,那一巴掌根本不疼,但却足够激怒他。
他一把抓起苏秀月的胳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苏秀月,你可以任性,但我宠你不是为了让你是非不分做出些让人看不起的事情!我在你楼下等了那么久,你一次都没有下来看过。转天你跑去塑料厂给人家男的送东西,你敢跟我解释是怎么回事吗?”
苏秀月气得简直想大叫:“是那个男的对我有意思,送给我一双手套,我不还回去难道还要留着吗?我留着你不是更要发疯了?你在楼下等我?谁让你等了啊!我怎么知道你在楼下等我!”
虽然嘴里是这样说,但想到自己在宿舍里烦躁的时候,周明宽是在楼下挨冻,她也有些爽了,不是只有自己难受就行。
周明宽哼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愉快:“所以你就打我一巴掌?”
苏秀月一点也不愧疚,她抽回来胳膊,活动两下,警惕地看着他:“你要是再敢污蔑我,我还会再给你一巴掌。”
她胆子很大,看着他的时候仿佛一点儿也不害怕了,周明宽有一刹那的迷惘,他有时候觉得可以算是十分了解苏秀月了,可有的时候又觉得眼前的女人特别到自己根本捉摸不透。
这些年来,他虽然没有混出特别大的名堂,但走到哪里,也有许多人怕他,很多男人见了他都要叫他一声周哥,是打心眼里的怕。
可是苏秀月不怕他,他能感觉得出来,虽然有时候她会在自己面前哭,柔弱得不像话,可真的对峙起来,她身上的气势可一点儿不比自己少。
他努力地去讨好她,家务都不让她做,即使那几天她强行要他休息,每天早起给他炖汤喝,他也是趁她不在家的时候把她和自己的衣裳都给洗了。
而且这样的事情,他的确是打算做一辈子的,如果搁到别的女人身上只怕早就抢过去做不了,但苏秀月明显是很坦然的。
“好,我不会再冤枉你。所以,我们和好了吧?晚上搬回去我那里,以后我给你钱你就得要,听到没?”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了她的一巴掌。
然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苏秀月拒绝了。
“不,我想要才会要,我不想要的时候,你摆一座金山在我面前我也不要。”
周明宽原本就喝了酒,再冷静也不可能跟平常一样了,他捏紧拳头:“苏秀月,你是打定了主意不要了是吗?你以为我的钱给不出去了?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
他在威胁自己。
苏秀月对上他的眼神,丝毫不退让:“我现在不想要。”
周明宽没好气地说:“行,那我走了。”
他离开了办公室,苏秀月看着他仍在垃圾桶里的烟头,还没有完全熄灭,她找了张纸巾拾起来完全把它摁灭,这才松了一口气。
周明宽没吃晚饭就走了,苏秀月也没管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酒店,只是她一下午一直在想,周明宽说的那句自己不了解他。
是啊,她自从来了县城就整天忙得不行,根本没有时间瞎想其他的,现在一想,她是真的不太了解他。
两人相处的时候,他一向迁就她,而其实苏秀月也迁就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说的事情,她也从来都不会去问。
但想想好像确实也不够负责,无论哪个年代,一个合格的对象的确是要更关心一下对方的。
临下班之前,后厨做了夜宵,今晚上的是面条,一个服务员捧着面条很是高兴:“正好今天是我生日,这是不是可以当做长寿面?”
苏秀月又想起来周明宽说的,等自己过了二十一周岁生日就……
她猛地一拍脑袋,只顾着自己的生日,可是周明宽的生日是几号?!
想了好半天,苏秀月才恍惚记得,自己好像问过他一次,似乎,似乎就是今天?
抓耳挠腮了半天,大半夜的临时去买东西也不合适了,苏秀月想了想,干脆去后厨找大师傅说了声,在后厨下了一碗面,卧了个荷包蛋,打包在饭盒里,一下班就提着饭盒匆匆朝周明宽住的地方赶去。
一路上苏秀月都在告诉自己,她就是去拿自己的东西,顺便把面条送过去,如果心情好就把面条给周明宽,如果见了他自己心情不好的话,那就不给。
她是有周明宽那儿的钥匙的,到了周明宽那一层,苏秀月转动钥匙,打开门,屋里的两个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她。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茶几上放着个圆形的蛋糕,蛋糕上插着蜡烛,蜡烛柔和的光照得四周并不是很清晰,但也足以让苏秀月认出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是刘楚夕。
周明宽心里一喜,直接走到苏秀月面前:“你过来了?”
苏秀月冷笑一声:“我来拿我的东西啊,我的东西不还在你这儿吗?”
她直接绕过他,去卧室里拿自己的东西,一边在心里暗暗地骂,狗男女!
实际上苏秀月气得发抖了,被自己抓到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关着灯点蜡烛,是谁谁能不生气?
周明宽赶紧跟进去:“你想什么呢?今天来的不止她,她还带了她哥,她哥在卫生间呢。”
苏秀月轻笑,一边手上不停地收拾东西:“哦是吗?跟我什么关系啊?哪怕这会儿你俩正在床上呢,也都跟我没关系。”
她动作极快,不过几下,东西差不多收拾好了,提起来就要走。
外头响起来一道男人的声音:“明宽,你窝在屋里干啥?不出来吹蜡烛!”
刘楚夕坐在沙发上发呆,眼神凄楚,她以为苏秀月跟周明宽是分手了的,否则为什么周明宽生日苏秀月都不在?
可是苏秀月竟然忽然出现了,还直接朝卧室里去,这样子是两个人都已经那样了吧。
她真佩服苏秀月,敢那么大胆!
周明宽把苏秀月反锁在屋里,直接出来说:“多谢你们兄妹俩帮我过生日了,过几天我请你们吃个饭,你们先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刘楚夕她哥本身就是被刘楚夕硬拉过来的,在周明宽这儿也没暖气,没空调,冻个半死,他也不愿意待,赶紧就要刘楚夕一起走。
而周明宽则是目送着他们离开,立即火速冲回卧室里,虎视眈眈地看着苏秀月;“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苏秀月,你成功踩到了我的底线!”
苏秀月赶紧拿被子挡住自己:“你要干什么?不去吃你的生日蛋糕?周明宽你可别耍流氓,不然我打死你!”
周明宽直接连着她和被子一起压在身下:“蛋糕哪有你好吃?苏秀月,你跑这么远来干什么?不就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吗?过生日能没有礼物吗?”
他说着,滚烫的唇就贴了上去,苏秀月一个劲儿挣扎,周明宽却就是不放开她,半晌,才气喘吁吁地质问她:“不是说我是你的男人吗?苏秀月,你那股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