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月赶紧还回去:“我不能要,这么多钱,给我干什么?”
周明宽立即皱眉:“你说给你做什么?咱俩在谈对象,我妈给你个红包怎么了?”
可是这么大的红包,比得上人家的彩礼钱了!
她拿着烫手啊!
“反正,我就是不要。”苏秀月也说不上上来为什么,她接受不了。
她把头撇向窗外,周明宽没有跟她争执,直接把信封收了回去。
两个人从这一刻开始就没有再说话了,一直到下车,再到住的地方,周明宽始终一言不发。
苏秀月自然也不说话,放下棉鞋拿着包去上班了。
一天下来,她压抑着心里的不快,处理了各项工作,强打精神让自己忘掉周明宽,却发现这人根本阴魂不散,忘都忘不掉!
苏秀月越想越生气,那么大一个红包,她不要还成了不对的了?
因为这个跟自己生气,周明宽也太小气了!
想到自己跟他在生气,苏秀月暗自决定,如果他今天不来接自己,她就回宿舍去睡!
一到九点,苏秀月就提着包出了酒店,东张西望了一会,发现根本没有周明宽的身影,她恨恨地跺了两下脚,转身回了宿舍。
好久没回宿舍了,苏秀月推开门刚打开灯,那灯闪了闪,竟然就熄灭了!
再关,再开,灯依旧不亮,苏秀月欲哭无泪,想起来上一回灯泡坏了的时候自己为了防止灯泡再坏,是存了俩新的灯泡的,她赶紧摸出来手电筒,颤颤巍巍站上凳子,却有点不太敢去拧灯泡。
总觉得会触电!
但不换灯泡,洗漱等等各种事情怎么办?
苏秀月咬咬牙,伸手去够灯泡。
艰难地把坏了的灯泡拧掉,正准备把新灯泡装上去,忽然,她被人整个地从后腰抱住,然后轻巧地抱下了凳子。
“你干什么!”
周明宽不过是来的路上遇到了个熟人,说了几句话,谁知道到了酒店门口就发现苏秀月已经走了,他等了好一会没等到,猜到这小性子的女人估计回宿舍了。
他趁着楼下看门大爷不注意才偷偷溜上来,一眼就瞧见她踩在凳子上装灯泡呢!
苏秀月被他抱着,倔强地不发一言,挣扎着还要去装灯泡。
周明宽恨恨地说:“上回擦天花板的时候我没告诉过你?不许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苏秀月想到自己郁闷了一天,他现在跟没事儿人一样,偏要跟他对着干。
“我就要干这种危险的事儿,你能把我怎么着?”
说着,她强行去扒开他的胳膊,要起来继续装灯泡。
周明宽却死死地摁住她,叫她根本起不来。
“苏秀月,你再动一下试试!”
他在外头打拼了那么多年,不是个没有脾气的人。
苏秀月更生气,挣扎一下:“我动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周明宽却松开了她,起身把门关上,趁苏秀月还没踩上凳子,一把把她打横抱起,直接压到了她的床上!
“我警告过你不许再动!”
他真的生气了,语气让苏秀月害怕,她心跳快到胸口不停地起伏,几乎快哭了。
周明宽心里更难受,他压着她,重重地喘气:“我给你的钱,你又塞回到我的柜子里,我妈给你的钱,你不要,苏秀月,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跟我结婚?”
苏秀月眼泪流下来,她擦擦眼泪无比委屈:“我不要钱就是不想跟你结婚吗?我妈都同意了咱俩的事情,你还说我不想跟你结婚周明宽你是瞎了吗?”
是,她是跟自己住一起了那么久,对自己好的时候也很好,可周明宽就想不通,为什么她不要自己的钱。
“如果你是真的想跟我结婚?你为什么不要我的钱?我的钱就是给你的!苏秀月,我干脆跟你挑明了吧,你不仅得要我的钱,你读大学的费用都得我来出,等到了省城,你也不许工作,安心上学,结婚后就在家里待着就行,我周明宽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挣钱!”
苏秀月心里一顿:“为什么我不能工作?我自己挣钱自己花有什么不对?不是都说男女平等吗?妇女也能撑起半边天,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能工作?”
周明宽擦擦她的脸,感觉她脸上一片冰凉,他的声音很沉:“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我要娶你不是让你吃苦受累的。”
苏秀月哭得更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难受。
周明宽声音放低了些:“答应我,我给你的钱你都收好,行吗?以后你好好地听我的话,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你。”
苏秀月直接抬头咬上他肩膀,隔着衣服并不是很疼,她又对着他捶打几下,硬生生把周明宽推开!
“你根本就不懂,不知道我费这么大劲是想干什么!你以为你是在包二奶吗?就算包二奶,你也得有很多的钱才包得起!我读大学就是为了将来挣更多的钱!我其实俗得很,我比你想的喜欢钱,但我要的是大钱,是自己赚到的可以随便花也不担心能花完的钱,我自己有这个本事我为什么要你的钱?”
她脑袋里混乱一片,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周明宽只听到了那句什么“包二奶”,“要的是大钱”,他忽然气笑了。
“好,你嫌我的钱不够多,所以才不要是吧?”
苏秀月没说话,她坐在床边,气得手都在抖,想着该怎么跟他解释。
而周明宽却不想说话了,他直接走了出去,刚开了门又折回头,把灯泡给她拧上,顿时满屋子明亮。
他看向她,笑得很嘲讽:“我知道谁比我有钱,这县城里最好的酒店是胜利酒店,胜利酒店最有钱的就是老板了。陆绍行,他比我有钱得多。”
说完这句,周明宽彻底走了。
苏秀月肩膀微微发抖,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趴在被子上哭了起来。
他要的只怕是个金丝雀吧?但是她要当的却不是金丝雀,这就是所谓的两个人三观不合吗?
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百依百顺,却没有想到,他心底深处是这样的想法。
苏秀月哭过瘾了,起身去打了热水洗脸,热毛巾擦完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她愤愤地想,他越是不希望她工作,她就越是好好好地工作!
男人跟工作比起来,她更相信工作!
男人的钱,给你的时候你能有钱花,哪天不给你了你还花个毛线?
但自己赚的钱那就不一样了,她赚多少花多少,支配权永远在自己的手里!
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败在了太相信男人,苏秀月警告自己,绝对不能示弱,她有自己的人生,绝对不当金丝雀!
安抚好自己,苏秀月把秀琴床上的被子也抱了过来,灌了两个热水瓶,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被冻醒之后,她又起来灌了俩热水瓶,继续睡觉。
而楼下的周明宽,他在楼下等了好一会,都没见苏秀月找下来,夜越深越是冷,周明宽气得咬咬牙,去小卖部买了包烟,一包烟抽完,还是没人下来,他干脆骑着车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