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久前,布莱斯从神父那里打听到的唤出怨灵的方法。
起初只是打算将它作为一个预防的手段,毕竟后两个条件实在不好满足,特别是手指那一条,还得要新鲜的?那到底该切谁的?
布莱斯的手段还是太少了,如果能将贺姆斯的金币给带出来,那遇到这些兽鬼只要自己带上手套,挨个碰一下。很快就可以收获到一堆被料理干净的肋排和肉块。
可惜事态发展到现在,还留给他的选择已经很少了。
要么他就得看着神父他们被杀,然后自己灰溜溜地跑回城堡搬救兵,可到时候泰纱这个老女人肯定已经说不准跑到了哪里。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让自己保全性命离开这里,他甚至暗骂过自己的老师,为什么会让他来处理这个狗屁的闹鬼事件。
布莱斯既不是冷血,也不是狂傲自大的蠢货。他很清楚自己的极限,他清楚地考虑过该如何解决这里的问题。他小心谨慎地选择最稳妥的办法,为了尽量减少可能付出的代价。即使他的选择很可能让目标提前发觉而逃跑。
所以当布莱斯的计划被泰纱识破时,他宁愿顶着风险去刺杀了她。他失败了,而且这一次失败搭上了这个农庄所有普通人的性命。
他只能救了他唯一能救的人。而其他人的命运,他已无能无力。
由于布莱斯提前考虑到了最糟糕的状况,所以对于失败,他认为自己应该没有犹豫,也不会懊恼,接下来只会继续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但当面对萨缪尔神父的指责时,他才清楚地了解到自己内心的感受——耻辱。
耻辱的本身并不是因为失败,而是那些替自己承受了失败代价的居民们。
耻辱让他丧失了自己原有的作风,甘愿用自己做诱饵让老神父带着那个令人讨厌的克罗德逃走。
所以当老神父被抓的时候,其实在他的心底就已经没有了选择。他不想再一次让别人代替自己承受失败。
他选择不论代价。所以他切下自己的左手小指,这样做对他战力影响最小。他也考虑了挟持安娜的可行性。
也许正如泰纱所认为的那样,他开始不折手段。
但真实的情况却是布莱斯当时其实根本还没有办法去判断安娜的重要性。
对于安娜本身可能存在问题这件事,他怀疑过,但却无法证实。所以当时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她,等待火焰将整座大宅吞没时,那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可印在脑海里的某种观念让他无法去坐视一个年幼的女孩在火场自生自灭。心底也还藏着一股希望,希望她是这个农庄最后的幸存者。
当他低头见到女孩露出那副令人胆寒的面孔时,懊丧大于恐惧。
布莱斯无奈地掀开自己的底牌——唤醒潜藏于灵魂中的远古祭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