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蚀之茧

“你考虑清楚了？”

“是的，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布莱斯道出了能让自己下定决心的原因。

“你能想明白这点，很好。”阿斯塔尔大师很欣慰他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说完，大师便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拿上了自己的手杖，又为自己披上了一件灰色毛呢的披肩。

“来吧，跟我去仪式间。”说完，便带着布莱斯一起走出了书房，他们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大师指挥布莱斯掀开地板上的一块隔板，从那里显露出一段向下的楼梯。

布莱斯也没想到城堡下方还会有这么一片空间。阿斯塔尔大师的手杖轻碰了下一颗被镶在石壁上的水晶，水晶发出的光芒立刻照亮了这里的一切。布莱斯才得以窥见这里的全貌，所谓的仪式间实际就是一处位于城堡下方的天然空洞，几根石柱被用以支撑这里地形。

这里摆着数量众多的陈设和器具，一张宽大的长桌上置满了各类形状古怪的仪器，还有许多手抄本和动物的骨骼、标本。甚至还有一座用石块和雕刻垒砌而成的祭坛。

“通常我会在这里进行一些炼金方面的研究。不过这里太冷了，我更愿意待在上边，那里至少还有一个火炉。呵呵，好了，将你的上衣脱掉。”

“真的要这样做嘛？老师！”看着自己呼吸冒出的白雾，布莱斯有些不太情愿这么做。这里边的确是有些阴冷，难怪下来前大师会为自己加上一件披肩。

“别耽搁了，快一点，你又不是小孩。”阿斯塔尔大师催促着他赶紧行动，自己则在长桌上检查着器具。

阿斯塔尔大师将一块石墨一样的东西捣碎后放到碗里，接着又倒入一些油汁般粘稠的液体。将它们搅和匀净后，用手指蘸着油汁在布莱斯的后背以及前胸上画满了仪式的符印。

“这一块不需要我帮你处理掉吗？”阿斯塔尔大师指着布莱斯后腰上的一块位置说道。

这个时候，布莱斯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已经忘记了身上还有一个见不得人的印记——三叉树冠。看来是最近一而再的怪事让自己产生了疏忽，幸好大师不是别人。

“我试过了，怎么也洗不掉它。”

“仪式过后，我就替你将这个印记处理掉。怪难看的。”

阿斯塔尔接着画成未完的符印。

“哦，对了。原本我为你融合准备的是乌鸦眼。它取自一种被称为巨鸦的怪物眼球。”阿斯塔尔指着长桌上一个盛满冰块的器皿，里面有一颗巴掌大小的眼球。

“不过你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梦魇。”

“那颗乌鸦眼和梦魇有什么不同？”对于这个布莱斯颇有些好奇，梦魇为什么会是更好的选择，它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

“最本质的区别就是它们两个带来的能力不同，乌鸦眼通过祭礼仪式会与你的眼睛彻底结合，除了带给你超乎常人的视力外，让你的感官变得灵敏，还会对你身体灵敏方面相应有些提升。根据仪式程度的不同，甚至你可能获得飞行的能力，不过也仅限与此了。”

“而梦魇，它需要与你的大脑或者心脏融合。与乌鸦眼不同的是它对你的身体几乎不会有任何提升，不过你可能或获得某些梦魇的能力。但最为关键的是，你的灵性会得到极大的改变，学习咒术也将会变的容易。”

阿斯塔尔大师的讲述让布莱斯若有所获，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偏向于精神的提升，另个一偏向于肉体。

“难道就不能都要么？毕竟它们融合的部位都不相同。”他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能力没有人会嫌多。

“理论上并没有什么不可以。不过能力的提升并非毫无代价的。就像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些能力就像他的盔甲和武器。武装保护他的同时，也为他的身体带来负担。无论是梦魇还是乌鸦眼，它们融入你身体的同时也会对你的身体和灵魂造成负担。随着它们逐渐变的强大，如果你的灵魂和身体无法负担这股重量时，最终它们会将你压垮。”

“好了，你想要哪一个？做出你的选择。”

“自然是梦魇，老师。”无需多想，既然能够被阿斯塔尔大师认同，那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在阿斯塔尔大师的指示下，布莱斯站到了祭台前。大师在祭坛的四周点燃了六根蜡烛，又将某种带着香薰的油膏涂抹在布莱斯的脸上。

“接下来我所说的你都记好了，课程的学习从现在就开始了。”将那块水晶水片放在祭坛上，阿斯塔尔详细地将仪式的步骤讲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