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测?”
“前途、爱情、财富,选一个吧”
“前途”没有多想,布莱斯直接做出了选择。
女占卜师从手边的木杯中倒出三粒骰子,与普通的骰子不同,这三粒都有十二面,而且每一面都刻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对着骰子比划了下,女占卜师对布莱斯说:
“掷出命运变化,我会一一为你解答。”
“这就是‘卜筮’?”
“伊赛的卜筮指的是理解和解释占卜的结果,并不局限于某种形式。而且掷骰子是最快最方便了。”
依照她的所说,布莱斯掷出骰子。当骰子停下,女占卜师念出了三个符号所代表的意义
“嚯哟~让我看看,您扔出的是十二宫白山羊和金星。这代表着您有高贵坚强的品质,却同时拥有孩子气和缺乏耐心的缺点。十二划分为一年您正处在末尾。在加上复杂多变的金星环绕...”
“能不能说结论。”
“喔,客人你瞧你的确是缺乏耐心,我可没说错。您听好,结论是在一年中的末尾,既是冬季,也就是说您将会遭遇到一些不太愉快的事。但白山羊的坚韧让您不会轻易的妥协。而最重要的是金星..”女占卜师指着最后一粒骰子,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
“金星意味着多变,也同样预示着你会有许多的机会,但你的选择最为重要。或许,你会面临一场危险。”
“你这是什么意思”
布莱斯深深地看着她,认为她意有所指,话里有话。莫不是...
谁知道,女占卜师又掏出了那几串吊坠,趁机向布莱斯兜售道:
“来看一看,这些受过祝福的吊坠吧,有了它们,能帮助你在作出抉择的那一刻带给你神秘的运气加持,从而帮你度过难关。”
“你刚刚不是说是这一枚么?”指着她脖子上的吊坠问道。
“这可不行,这可是真的。”
“啊?”
“呵呵呵..并没有什么。呵呵呵”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了真话,女占卜师捂住小嘴,尴尬地笑了笑。
噗通…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巷外突然有人倒地,两人不由自主地朝那看去。
那是群朝圣者,他们的衣着打扮看起来都差不多,面带疾苦。一路风霜来到圣山脚下朝拜。倒在地上的是他们其中一人,自己的同伴体力不支,其余的人只是停下脚步为他祈求一句祝福,最终除了一人留守在身旁为他祈祷外,其他人一如既往地朝圣山前行。
“为什么没有人去帮助那位朝圣者?”
“朝圣者?不过是一群被教会欺骗的可怜虫吧。”
“喔?怎么说?”女占卜师显然对教会嗤之以鼻,但谈起这些朝圣者,却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怜悯。这倒是引起了布莱斯的好奇。
“这些不过是为了赎清自己曾犯下的罪孽,期望来到这圣山脚底聆听主的圣喻,洗净一身的罪恶。而这所谓的罪孽也不过是受到教会的无耻蒙蔽。”
“你说,倘若父母为了孩子不挨饿而行窃,医者为让患者不受苦而撒谎,女子为了养育家人不得已深陷丘篱。这能算是罪孽吗?”
“倘若真的犯下无可饶恕的罪孽又如何是一次远行便能够赎清的。”
面巾之上的眼睛波霞粼粼,深邃动人,似乎陷入了一场回忆。直至感受到布莱斯注视地目光才回过神来。转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好似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继续说道:
“这些人可怜又可笑,风餐露宿不远涉足千里来到这里,饥不食,累不休,自虐到昏聩的地步,被他们视作是这场仪式中的一环,直至能够苏醒的那一刻,他便蒙受了主的恩典,洗清罪孽得以返还家乡。如果不能苏醒…哼。”
布莱斯能感觉到面纱下的红唇洋起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
“那就是一个到死也得不到饶恕的可怜虫。”
说道这里女占卜师转而问起布莱斯
“你说如果朝拜圣山真的能够赎清罪恶,那居于山下的你们岂不是占了大便宜。呵呵呵!”
“所以我们东哥特尔人永远不会这样,任何的奴役都会遭受到我们的反抗。”布莱斯摇摇头,百年前的卢比恩只有一个哥特尔,正是东哥特尔人先祖的反抗才有了如今的东西哥特尔,时至今日东哥特尔依旧丑视西边的邻居。
占卜师眼神中却露出了似笑非笑的意味:
“作出反抗的是你们的祖先。”
“而如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又是什么样呢?”
布莱斯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好了,我该向你告别了,感谢你的占卜。”
布莱斯起身向女占卜师告别,聊了这么多,他始终弄不清这位的目的,看起来只是兜售吊坠护符,布莱斯却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好似在暗示着什么。
“真可惜,难得遇到您这么有趣的客人,我也不耽误您。愿您的道路漫长,长与胜利为伴。”女占卜师轻捂嘴唇,目送走了布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