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菊萍一冲进来就叫着郑生金,但还没叫出来,就又发现了郑欢儿手上端的碗了。
只是这会儿她有更急的事,没追究。
“你看到金儿没有,秀秀出事了。”
廖菊萍冲进屋,只是看了一眼郑欢儿和郑小香,倒是更急的追问起了郑生金,哪怕郑小香醒来了,还叫了她,她都是选择了无视。
“三叔出去了。”郑欢儿是怕廖菊萍的紧,听她一问,赶紧指着外面回了她。
“郑秀秀出事了?死了?”景秋没有郑小香的那种害怕,这询问的话不带一点儿关心,甚至还有点儿兴灾乐惹。
“你这女人怎么变得这么毒呢?怎能开口就诅咒别人。是你大伯父他们。人家说我们家有饭香味,非说我们家私藏粮食,硬是要进屋去搜,秀秀就拦了他们一下,就被他们打了。”
廖菊萍说着说着就开始眼泪只打转了。
“真是造了什么孽呀,家里一个能当事的男人也没有,被人欺负都没得个出头的。”廖菊萍突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哟,娘这么有气势,还需要男人吗?拿出欺负我们的气焰,别说大伯父,就是二伯父,三伯父一起来你也不带怕的才对呀。”
看廖菊萍也没有要去管郑秀秀的意思,倒是在她这里嚎丧,景秋便嘲讽了她几句。
郑家是个大族,就因为他们这一支家里没了得力的男丁。
这饥荒之年,他们先是苛扣了他们的粮食。
跟着因为她饿的慌,加之伺候一家人病倒,郑家族长,也就是他们大伯父,便彻底断了她和两个孩子的口粮。
面对这些,廖菊萍也没有吭一声,反倒是将他们赶到了柴房,还带着郑秀秀,要将病重的孙女儿给丢去外面好省粮食。
这会儿她自己女儿有点儿事了,她倒是跑来她这里哭泣了。
只是廖菊萍还不知趣,倒是还哭丧着说:“你还说风凉话,要不是你进门犯冲,老头子和老大也不会出事,老二更不会离家出走。我们今天落得这般田地,都是拜你所赐,你这扫把星,果然外面拾来的都没什么好东西。”
她也就敢对景秋这样了,离开了这个柴房,在外面对着郑家其他人,也是畏首畏尾,怕得不行,典型的窝里横。
“娘是个好东西,还不赶紧去应付大伯父他们,再晚些,小心你的宝贝秀秀真被打死了。”
景秋本来还打算撑着去帮她控一下场的,毕竟休息了一会儿,又吃了一口粥,也是恢复了些灵气的。
但这老太太真不值得帮忙。
“啊,打死人了!”
就这时,外面的吵闹声也升级了,郑秀秀的哭喊声尤其明显。
“真要打死了?”
景秋看了廖菊萍一眼,倒是提醒的说了这么一句。
听到郑秀秀这惨叫的声音,廖菊萍也顾不得理会景秋,飞快就跑了出去。
景秋没机会她,倒是将稻草堆里的郑小香抱到了她床上。
她刚找了一床被子,孩子躺着应该还是比在稻草堆里强。
“怎么还是这么烫?”将这孩子放到床上后,她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却见孩子头依旧是烫的紧,且烧的满脸通红,嘴唇也枯的破了一道道的口子。
她才赶紧给孩子倒了一杯水喂了,然后打算去取些冰。
“娘,你别走,小香害怕!”可这小丫头一看她要出门,倒是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我去找些冰与你退烧?”景秋安慰着郑小香。
郑家后山有个岩洞,一年四季都挺凉,炎热季节岩壁上更是会生冰柱。
平日里周围的人都有来采了做冰镇甜品的,这个日子都吃不上一口饱饭了,也就没得这个心情了,想必不需走多远就能采着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