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阮时丹没什么顾忌,直接开口道,“你回来了,是不是说明我们的调查方向是对的?”
阿七和阿九齐齐看向离煌。
离煌没动,但是时雪突然发出一声铮鸣,仿佛冰击玉柱,悠久绵长。
他半敛眸子,再掀开时已是一片冷淡清明。他淡淡开口,“有这个可能性。”
“哦?你和云左都不确定的事,看来扬州府衙里的秘密还真是有点意思。”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阿七和阿九俱是脸色微变。
但离煌却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般,淡淡揭了过去,说起了另外的事情,“清县那边很快就会有动静,这边也要做好准备。”
“少主是说?”
“今晚再去一趟扬州府衙。阿七阿九你们就不用去了,换回原来的样子,在外围警戒。”
“是!”两人齐声答道。
“退下吧。”
两人对离煌行了礼,依令离开。
阮时丹冷哼一声,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等,”离煌出声叫住了她,“你今晚也要去。”
阮时丹停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她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得保护好你们的郡主。”
阮时丹转过身来,不解道,“你让郡主去,她有什么用?”
离煌的目光在宋不平房间没有关紧的窗上停了一瞬,然后滑开,“需要有人暂时牵制住魏富书。”
阮时丹音量微微拔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她虽然有了突破,但几乎没有任何战斗经验,你把她送到魏富书面前?
魏富书在扬州扎根这么多年,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万一你们的行动被察觉,就算我在她身边,你以为她有几成把握能活下来?”
离煌仿佛静止的身子终于动了一下,他看进阮时丹的眼里,声音没有半点起伏,“有三成,就足够了。”
那双眼睛漆黑如深渊,无人能摸清其中的情绪和想法,但直觉告诉她,离煌是认真的。
“我希望你清楚后果。”
她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离煌不语,微风轻轻吹过,不留痕迹,时雪立在树下,无形的剑气将一片片落下的树叶切成两段。
锋利,冰冷,不近人情。
宋不平借着微小的缝隙遥遥看着那个站在树下的青年,这是离煌一向的样子,但是却有些不对,她说不上来,只是这么觉得。
心里有些失落,挥之不去,却找不到原因。
纠结了半晌,她挠挠头,“算了不想了,照丹丹的话,晚上可能会有危险,她可得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免得到时候给他们添麻烦。”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虽然心里烦恼和疑问一大堆,但不一会儿就挡不住汹涌的睡意,渐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