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郡主。”
宋不平微一挑眉,“起身吧。”说着丝毫不见外地挪到他对面坐下。
柳应天愣了一下,宋不平微一摆手,“坐。”
他依言拂袖坐下。
浮沉和阮时丹则站到了宋不平身后,浮沉似乎对这屋子的东西很感兴趣,四处张望了一下。
宋不平则悄悄打量着这个让魏富书这么费力气都想要撸下来的人。
他显得很淡定,身上有一种经历了岁月的沧桑感,脸上没有一点谄媚,甚至眼中还藏着淡淡的疏离和……嘲讽?
跟魏富书是明明白白的两种人。
“不知郡主找我何事?”他端端正正坐着,桌上茶壶氤氲出翻腾的白雾,他却没有给宋不平倒上一杯茶的意思。稍微有点人情世故的人都明白这代表主人并不欢迎你,意思是让你早点滚蛋。
可惜宋不平不是不精世故,她是根本就不明白。
宋不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沈昭,”她抿一口茶,眼睛亮了一下,好喝!
“是你把他捡回来的?”声音还得装得严肃!
柳应天眸中了然,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不卑不亢答,“是。”
宋不平又问,“他可否伤过人?”
“伤过。”
宋不平的声音沉了下去,目光如箭,“那你为何还放任他待在外面!”
柳应天身子微倾,目光有瞬间的冷然,“郡主真的把这件事查清楚了吗?你知道沈昭为何伤人,又知道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宋不平心说我当然不知道,所以这不是来问你了吗?不过看他这反应,估计什么都不会和他们说。但是目前,虽说这就是把烫人的火,她还得往里添柴。
“本郡主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沈昭伤人这个事实就好了。”宋不平的声音也冷,跟着离煌这么久,这冻人和讨人厌的语气她倒也算学了三分。
果然,柳应天嘴角轻轻扯了一下,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个极讽刺的笑。呵!朝阳郡主,亡国之身,本以为经历了苦难之后会与寻常贵胄人家有几分不同,原来也是如这般愚蠢至极的人。
“既然这样,在下也没什么可跟郡主汇报了,您请便。”他手一抬,指向门口,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就在这时,浮沉突然俯身到宋不平耳旁低语了几句,然后又敲了一下木钵。
宋不平了然,后门还有一个是吧,她对着阮时丹眨眨眼睛,下巴努了努,后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自动换了个方位,往后门靠了一些,正正挡住那条唯一的缝隙。
柳应天的手还举在半空中,但那郡主不仅根本没有理会他,还跟自己的侍女挤眉弄眼,这是当他不存在吗!
宋不平松了一口气,抬头就见柳应天抬着的手颤抖着,绷着一张脸紧紧地盯着她。
“你手软了吗?”宋不平疑惑,“那就放下来吧。”
柳应天的手抖的更厉害了,当然不是累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开口就是一句暗讽,“郡主倒是心大。”也是真不要脸皮。
可惜以宋不平的阅历只能理解到这句话表面的意思,她安心地收下了这句听起来似乎是在夸她的话。
柳应天有些摸不着这个郡主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很快他就更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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