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衙役不自然地扯了一下衣角,似乎是有些紧张,他维持着半身面对云左的姿势说,“啊,您说那两位公子啊,他们说要先去看看那尸体,不过您不……”
“得嘞,朋友在干活,我哪能先去找大人喝茶呢,你说对不对?这位小哥还请带我去停尸房。”云左面不改色地打断了衙役的话,没等他再说出什么阻拦的话,前面请的姿势都摆了出来。
到现在宋不平再傻都能看出来这事可能不太对劲,她这才认真地打量起来这个把他们接过来的衙役。
他长得很普通,右半边脸上有一道淡淡的圆形的疤,走起路来微微有点跛,应该是右腿受了伤,就不知道是新伤还是旧伤。
被云左笑眯眯盯着的衙役没办法,只好点点头,转身开始带路,边走边说,
“好吧,不过您一个姑娘见这些血光实在是不好,您不在乎,我看这位小姑娘可受不了,不然我跟仵作说说,让他尽快把结果给拿出来,您去堂上喝一杯茶的功夫就有了,这不省心省力吗?您说……”
他在耳边碎碎念,看起来还是没放弃让她们先去见他家大人的想法。不过云左权当耳旁风,宋不平则是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所以这有什么好看的,就是清县那边被狼咬死了个人,那血肉模糊哟……”
“我说捕快大哥,您有这口才不去当个官真是屈才了啊。”见他还在口若悬河,云左凉飕飕地丢过去一句。
后者立马闭了嘴。
衙役带着他们从大门的东侧入,绕过公堂穿过弯弯绕绕的衙役房,结果还没到。云左虽然是路痴,基本的算术还是懂的。
她皮笑肉不笑地觑了一眼兀自后脑勺冒汗的衙役,“您这是遛狗呢?怎么在自个家还能迷路了是吧?我知道你家大人不想让我们插手这件事儿,也好啊,这种鲜血淋漓的事确实不适合我这种弱女子,直接交给赵翰墨更好。”
走在前面的衙役忽地一个踉跄,肉眼可见地抖了好几下,他转过身来,一张脸青白得跟见了鬼似的,勉勉强强扯出一个笑容,表情扭曲得把宋不平吓了好一跳。
他不知是哭还是笑地抹了把冷汗,“这种事情哪能麻烦,麻烦那位大人呢,您说是吧,刚才是我眼花,您看这不是到了嘛。”
他边说边哆哆嗦嗦地让开了身子,只见一扇被爬藤草和野生丁香分裂割据的小木门破破烂烂地夹在两间衙役房中间,门前堆了不少生活杂物,木椅腿子和几个破烂瓦罐齐齐躺在地上晒太阳,阳光下尘埃上下飞舞,看上去居然十分和谐。
这乍一眼看活像一堵破了个大洞的土墙居然就是停尸房?
迎着云左不善的目光,衙役一边带路他们往洞里钻一边干巴巴地解释,“这是前一任大人修的,他说尸体为大,为避免有贼人冒犯尸身,必须得防范,于是特地修了个隐蔽的地方。”
“唔。”
云左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她低身钻进门,顿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温度的骤然变化让云左打了个哆嗦。
“阿嚏!”身后传来一声极响的喷嚏,宋不平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暗暗吐了吐舌头。
好在云左并没有说什么,衙役见怪不怪也没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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