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懵懵懂懂地从昏迷中醒过来,女子的脸凑得很近,他不知不觉红了脸,想移开身子,一动,却感觉一股难以忍受的酸痛,瞬间牵动了全身,他闷哼一声,几乎要叫出声来。
但他只是死死咬着牙,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却什么声音都不肯发出。
鬼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身上先不说膝盖上的重击,最严重的反而是姓阴的老头的毒对他内脏和经脉的破坏,寻常人此刻应该是疼痛难忍才对。
她都已经做好一巴掌把他拍晕的准备,免得他痛得发起狂来惹出事端。
“翼火,你来给他看看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哪的经脉断了吧?”鬼金皱着眉站起身来,随手把站在她身后的一个白衣青年拉到大铁面前。
七爷被他拉了个踉跄,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才将手搭在仍然在拼命忍着疼痛而导致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的大块头的手腕上。
半晌,他略带奇异地看了一眼大铁,又对着鬼金招了招手,“把我配的药拿过来。”
七爷接过鬼金端过来的药,一只手扶住大铁颤抖的身子,“喝了它。”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和蛊惑的魔力,鬼金秀眉一挑,这人这个状态怎么自己喝药?
但她很快就震惊得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人居然真的缓缓地抬起手去拿七爷手中的碗,虽然他全身都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痛得发抖,但他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缓慢而艰难地朝装着药的碗伸手而去。
七爷低低地咦了一声。
“啧,算了算了我来吧!”
鬼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完不等七爷反应,直接一把接过他手中的药,然后凑到那人嘴边,“喏,快喝。”
大铁果然依言咕嘟咕嘟开始将药水往肚子里咽。
被挤到一边的七爷也不生气,他看着无意识地喝着药的大铁,喃喃道,“没想到居然真能见到有这种体质的人”
“那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鬼金喂完药,大铁就沉沉睡去了,她将药碗隔空一丢,那碗险险在桌上打了个转,终于没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看着七爷不善的眼神,她打了个哈哈摆摆手道,“别在意啦,我的技术你还不放心吗?”
“你已经打破了我四十七个珠海碧石碗,合计起来要白银四千两,还有……”
“打住!”鬼金赔笑道,“这不大家都是一家人吗?分什么你的我的,不然我把柳土借给你打三年零工怎么样?”
七爷简直震惊她的厚颜无耻,他觑了一眼沉默地站在窗边没什么反应的柳土,摇摇头不想跟她计较。
“他,”七爷指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人,“没什么事,醒过来后该干嘛就能干嘛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鬼金一脸惊讶也没来得及拦他,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温暖的阳光缓缓流淌在三人中间。
宋不平缓缓地睁开眼睛,窗外天色还微暗,借着点点的光亮映入她眼帘的是熟悉的雕花床沿。
她疑惑地从床上爬起来,自己怎么回房了,她记得离煌交给她个有些莫名其妙的任务:冥想,然后他本人就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