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林晓放下尚还剩下的半碗黍米,一溜烟跑了。
林念苹一个眼神,阿才也跟了上去。
林晓将门反锁,他将被子拉出,露出光滑的石床,又将房间仔细的寻了一遍,最后他没入床底,终于哈哈一笑,原来风把卷轴吹入了床底下,林晓摊开卷轴,拿起笔,照着脑海的模样,将狂战二字写入心法二字的前面,卷轴毫无反应,但是四字显然是一笔成型、一挥而就的。也是怪事。
林晓索性不再多想,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兀然之中,他遁入了一个奇异的光景:那是一个极黑的空间,一名背向的长发男子,双手平放在大腿上,晦涩的银色文字在他的头部不断的涌入,伴随着文字的,是一种浑浊气体不断的向身体里输送着,“那是蛮荒之力”林晓眼睛火热的望着那肉眼可见的蛮荒之力注入身体,“心法明要,修身炼气,速成之法,皆在于此”这不是狂战心法的篇首语吗,随着这几句话的出现,更多的问题一连串的出现,在近半日的整理后,林晓在纸上写下了一段文字,他极为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文字,然而入定后,当这些文字在脑海里不断涌现,却没有任何异动,总像是哪个节点停滞了一般,丝毫不畅,这半日累的林晓够呛,强打的精神也松懈了许多。如此循环反复,转眼便是两日。
“这懒鬼,又睡着了”阿才小声的嘟囔着:”少爷,老爷出去了,你是要屋里吃饭吗?”
“对,屋里吃。”林晓一觉醒来,那张纸仍然平铺在桌面上,虽然这两日对心法毫无领悟,但是随着对这些文字的不断记忆、重组,他发现修炼畅通了不少,每次入定或是休息后,他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变得亢奋,连精气神都好了些许。但是那种修炼的感觉却迟迟不来,想来因为资质的原因,无法修通吗?
又是一阵风,窗户再次不争气的吹开了,林晓写的纸飘然落地,反面扣在地上。
“少爷,战昊跟战卉来找你玩啦”阿才打开门,看了看地上覆着的纸,又推攘着林晓道:“少爷,散散心呗”
“别烦我”林晓道,旋即又起身道:“战卉来拉”
战卉是战疆的小女儿,长得可爱,每天哥哥哥哥叫的人心欢,战家虽然立场多有不同,对这个妹妹却都发自内心的喜爱。
“哥哥,最近我在练习蛮荒之力了,练功好无聊喔!”
“哥哥,我听说你上次施粥被郝连家围困了,结果一群人给你抱不平”
战卉远远的便喊开了,而战昊也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孩子毕竟是孩子,抛却烦恼的理由有时真是太过简单,就这样,他们开心的玩了一下午,晚上吃完晚饭,战卉仍不肯走,不过林府不小,战家人留宿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所以战昊便回去了。
“我听说哥哥过几天要跟郝连扬那个坏人打架?”战卉望着夜空里的星星,眨巴着眼问道。
“对,我可能被打”林晓说道。
“不怕,有妹妹在,我现在就陪你修炼”战卉气鼓鼓的嘟起腮帮子,看的别人恨不得捏它一把。
“哥哥,你为什么老是读反呢?”战卉抢过她的心法,只见战卉盘膝坐下,嘴里念念有辞,一股淡淡的蛮荒之力便笼罩其身,都拼命钻进去一般,看的林晓颇为咋舌。
“念反?等等”林晓心想,难道方才我记忆中的文字,都是反的吗?
只几分钟,林晓出现在屋内,那张纸反得摊在床沿,与其齐平的是他平日里修理的蛮荒心法,他试着反着修炼了两本心法,果然,狂战心法有种通畅之感,而蛮荒心法,依然晦涩不已,望着苦修多年的心法,他长吁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练反的缘故,不然这么多年真是白白度过了。而看到狂战心法,他不由的火热起来,他想着:战卉的一句无心之语,倒令他茅塞顿开,原来他把心法念反了,那蛮荒之气竟然往外泄,不过外泄的又不太似蛮荒之气,想来是一些杂质,不然如何起到清心醒脑的效用呢?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哪里还去管什么魔族云云。。
只见周遭的气息仿佛被调动了一般,更加浑浊的气体在他的周身缠绕,但与战卉不同,钻入身体的物质,自动过滤了一层杂质,又是一夜,林晓非但不觉得疲劳,反而像换了一个人似得,一股细小的气流在他的经脉中静静流淌,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令林晓简直要蹦起来了,清早,笑容满面的林晓送走了诧异的战卉。
“阿才,哥哥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少爷虽然为人和气,但因为修炼的关系,都是有些沮丧,很少有微笑,更不用说大笑了”
“你看着他点”
“知道了,战小姐”
阿才关上大门,摇了摇头,径直朝林念苹的房间走去。
“阿才,少爷怎么了”一路上,几个仆人都这么问道。
“我哪知道”阿才眼睛瞪了对方一眼,不管怎么说,少爷有笑容大家都是乐见的,阿才当然知道少爷的个性,和气低调,但不代表没有骨气,他极要强,不然他断然不会修炼五年,如果换做旁人,修炼几个月发现徒劳便自动放弃了,毕竟在蛮荒,并非蛮荒之力一途,练体修炼蛮力也能成为一名受人敬仰的先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