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也不和我计较,回答我说:“你想啊,这几个人既然去听命湖,自然知道我刚才说的这些情况。咱们往多了说,他们带了够四天的食物和水,可到现在这帮人都失踪了多长时间了?150多个小时意味着他们已经进去快一个星期了。没补给又走不出来,你想想结果能好得了吗?”
我看老赵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嘲笑道:“你拉倒吧!没吃的了去抓点野生动物什么的不就行了,没水了就喝自己的尿呗,怎么不能坚持下来?过去不还说吃皮带都能活下来嘛!”
赵/金扶回头瞪着我说:“你小子成心抬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吧?真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这帮就会理论没有实践的穷酸文化兵,说话就不着调。有本事你就试试,从现在开始,你就喝尿吃皮带,我看你能撑几天?尿不够我让大家伙支援你,皮带我也管你够。”
“噗哧”一声,开车的士兵忍不出喷了出来。气得我恨不得一巴掌呼在老赵脑袋上,这话说的太气人!可我竟无言以对,还真不敢和人家叫这个板。
我们不同于游山玩水的游客,一路上根本就是马不停蹄的。除了停车加油以外,基本上没有半点耽搁。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不管什么任务,只要命令一下,我们是半点马虎不得。更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搜寻营救,早到一分钟就多了一分钟的希望。
将近十个小时的路程,在一阵长时间的颠簸之后,终于停下了。
我被这一路颠的胃口里上下翻腾,就连东西都没吃过一口。因为这,还被老赵这家伙奚落了一通,直说我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还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讥笑的劝我来一口。要不是胃里没东西,我真想故意喷他一脸。
此时已经是夜里21点多,我们就在离六库县西北边片马镇不远的地方,靠近高黎贡山的位置扎营。下了车我好歹算缓了过来,勉强吃了点东西,就赶紧抓紧时间休息,因为明天开始可能就没法能这么安稳的睡觉了。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我们所有人便都跳了起来,迅速收拾好东西上车,又向前走了不多会,便在靠近原始森林的游客必经之处停了下来。
除了派几个士兵去布置阻挡游人再次入山的封锁线外,其他人都在原地休息。稍微等了一会,配合搜救行动的一位当地民警蹬着一辆快散架的破自行车赶来,赵/金扶连忙上前和这位热心的警/察握了握手。这位民警自称姓钱,让我们叫他老钱就行。我一看这位民警同志的模样和瘦弱的身躯,心里暗想:好家伙!这不得快六十了?这身体跟我们进山能行吗?
任务当前,没人说客套话。赵/金扶取出地图铺在吉普车机箱盖上,我和老钱以及另外两名排长一起凑上去看。
老钱对这里非常熟悉,对我们几个人说:“正常的进山路线我觉得没必要去找了,因为他们带着向导呢,如果在常走的路线上肯定不会迷路。不过也不能排除碰上个啥野兽的,虽然这条路附近村民们也常走,没遇到过啥情况,可我是不敢打包票的。”
其实所谓的正常路线,就是附近村民经常走而踩出来的一条小路,最宽的地方一米,最窄的不到半米,在森林外围就能清楚的看到它蜿蜿蜒蜒的向山里面延伸。
老钱这时接着又说:“一般情况下,会发生走错路是在这几个点上。”他一边在地图上指着,一边说。赵/金扶赶紧在他说的地方用笔做出标记。
我在一旁问老钱说:“钱大/爷,这里的通讯情况怎么样啊?手机有信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