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烫,有火……有火在烧我!”
“阿瞒,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産玉烙带着顾瞒瞒一路向南,片刻都不敢停留,却没想到子夜时分怀中人突然发病,産玉烙只得匆匆停下来,山间虽无灯火,却幸运地让他找到了一间无人茅草房,应当是附近的猎户打猎时留下歇脚的地方。
阿瞒体内的那条魔脉蠢蠢欲动,到了子夜更是活跃,虽还有圣女灵脉暂时压着,不过还是让阿瞒如今经受着烈火焚心般的痛苦。
因为出来得匆忙,産玉烙身上所带的『药』草有限,看着顾瞒瞒痛苦的模样,狠了狠心,拿出匕首往自己腕上划了一刀,泊泊的鲜血不断往下流,流进顾瞒瞒的口中。
他入化境之时差点走火入魔,师傅曾给他吃了一味芝盈草,他的血『液』中含有芝盈草的『药』『性』。
芝盈草『性』寒,能稍稍克制住阿瞒体内的魔气。
顾瞒瞒此刻神识并不清醒,口中有温凉的『液』体流进来,身体的疼痛让她没有精力去辨别那『液』体的味道,只觉得喝下去之后,整个人好受了许多。
喝了産玉烙的血,顾瞒瞒渐渐安静下来,又睡了过去。
就着豆大的烛火,産玉烙只随意地用一块布条绑住了腕上的伤口。转过头,又看见一团血肉模糊的脸。
阿瞒脸上纵横交错的刀伤本来已经不再流血了,可因为刚刚的惨叫呼痛又开始血流不止。
本来想着过了两日到地方之后再帮她处理,那时草『药』齐全,阿瞒还能少受一点苦。
如今这样,只能早些动手了。
还有……産玉烙看向顾瞒瞒那高高隆起的腹部,那个死胎,得赶紧用『药』打下来,要不然对阿瞒的身体伤害极大,只是他现在缺少『药』材,只能赶到极昼之地再说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阿瞒脸上的伤。
産玉烙拆开随身携带的布包,取出银针,想了想,又将手中的银针给放下,找了绳子将人给绑住,拿了小『药』包将顾瞒瞒的嘴给封住,最后再固定住她的头。
等再拿起银针时,産玉烙的手都是抖的。
“阿瞒,你脸上的伤口必须用针线缝合,我知道这会很痛,但是……阿瞒,你一定要挺下来。”
産玉烙红着眼,说着说着,自己都在流泪,可是,没有办法,他看着她受苦,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狠下心,産玉烙深吸了一口气,落针……
“呜……呜……”
好疼!
顾瞒瞒能感觉到有人在用针缝合自己脸上的伤口,原本已经昏过去了,却又痛苦地醒来。
她想挣开眼睛,她想大声喊出来,可是她现在才意识过来,她的眼睛已经被産玉雪用银针刺瞎了,那两枚银针到现在还留在她的眼睛里,她想喊,可是嘴巴被封住,她想动一下,可是身上却被什么东西给绑住了。
这痛苦没有办法宣泄……谁来帮帮她?!谁来帮帮她!
産玉雪、紫澜琉璃、空桐墨染,我好恨,我好恨!
“阿瞒,你再等等,就快好了,就快了……”
産玉烙不敢让自己的速度停下来。
他也曾帮过几个病人,行过几次医,可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煎熬。
穿线缝合,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可産玉烙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被汗水浸透,浑身的力气也好似一下被抽干了,手上无力,缝合的银针掉在地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
她挺过来了……
一共……八百六十五针。
呵……空桐墨染,你知道吗,一共八百六十五针,再见面,我便是也要在你的身上桶上八百刀才好。
我顾瞒瞒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你若不爱我,便不要来招惹我,你招惹了我,如何还要放我一个人在这尘世中煎熬,你该一刀杀了我的,你该一刀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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