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放!”
伴随着雷声滚滚,十三声齐鸣的枪响,倒了阮家十二个人,唯一留下的是阮云笙。
百发百中的霍尘枭竟然空了枪......子弹从阮云笙的耳边擦过,擦伤了她的左耳。
阮云笙跪着的膝盖下,蔓延着家人的血水,随着大雨的冲刷,血水越漫越广,血流成河。
前一秒,是临近死亡的绝望,后一秒是亲眼目睹了阮家十二口的惨状。那一刻,阮云笙彻底崩溃,所有的一切都为之破碎,撕裂......
刑场上,是她凄厉悲惨的嘶喊声,阮云笙所有的理智都随之淹没在脑海,只剩下了疯狂。
她发疯似的一阵狂笑,越笑越疯,越笑越渗人。那个曾经明艳似玫瑰的阮家三小姐不复存在了。
她的意识渐渐浅薄,身子一点点倒下,最后埋葬在她眼底的身影,是那个她曾爱入骨髓的霍尘枭。
半个月之后,南山疯人院。
“霍先生,阮小姐的大脑应该是曾经受到过强烈的冲击,致使阮小姐现在的脑中根本没有一个完整的意识形态。”
这位给阮云笙诊断的外国医生,是西洋最着名的精神外科教授,卡达尔。
霍尘枭一身黑色西装,身姿俊逸,双手插兜盯着病房里行为疯癫骨瘦如柴的阮云笙,半天不语,满眼漠然。
他宛若天上的神,她犹如地狱的鬼......
他似乎早已不记得阮云笙之前姣好的模样。
那日刑场事后,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霍尘枭的目光逐渐柔和了些,问卡达尔:“她还有救吗?”
“霍先生,这种病人除非她自己解开那份心结,不然的话靠着当下的医疗手段,恐怕是难上加难。”卡达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若精神病人的自我调节能力真的能承受经历的一切的话,就不会疯了。”
卡达尔的一席话,瞬间给阮云笙套上了“死刑”。此时的阮云笙在病房里还傻乎乎的笑着。
“那如果她好转了,还会有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