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望着面前这个虽衣着凌乱但是面容与气质都带着大家风采的好看的男孩,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丧气地坐到一边,嘟囔道:“怎么会不一样呢?”
本来当阿白往旁边走的时候,闻休就有些后悔,不该这样逗她。现在惹得她生气了,却是如何才好。但当她自己嘟囔着说话,嘴巴里鼓着气,肉嘟嘟的脸一鼓一鼓的时候,他却又笑了,问她道:“什么不一样?”
阿白摇摇头,说道:“你不明白的,下次我带你去看那个说书的人。”
闻休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问:“那个说书先生说了什么啊?”
“就是大侠啊,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救人,然后那个人就会报恩的。做牛做马在所不惜!”阿白一本正经道,“不过你还是不要做牛做马了,这样太累了,像你这样娇气的小孩肯定受不了的。”
闻休又是生气又是觉得好笑,便说道:“我才不是娇气的小孩,我是男子,没有什么吃不了的苦。”
阿白上下打量了闻休一遍,说道:“我没有娘亲。我一个人就可以照顾好我自己,我能挑水,冬天也可以吃很冷很硬的饭,吃不饱也能干活……你行吗?”
小姑娘一脸骄傲的模样,讲述着那些苦难仿佛在炫耀开心的事情一般。
闻休心头的那些郁结突然也像死去的水找到了源头一般,开始流动。明明谁都可以抱怨生活的不公,不是吗?
“那你爹呢?”年幼的闻休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想再收回,已经为时过晚。只能紧张地看着阿白。
“我爹就是宋大人啊,”阿白随意道,“他对我很好的!”
闻休想问既然宋大人对你好,为什么会让你一直忍受这样的待遇?为什么他是你爹,却不让你像他其他的公子小姐一样锦衣玉食?
半晌,闻休都一句话都没有说,阿白却坐回了闻休的旁边,拍了拍闻休的背,道:“我娘说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对得自己……景姑姑好像也说过差不多的话,景姑姑这么厉害,肯定不会错的。”
女孩的笑一点杂质也没有,似乎是打心底里相信着这句话。
她从不相信什么命运,却懂得如何和命运一起生活。
这夜,不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月色太过于明亮,闻休毫无睡意。两人一人睡一边,睡在这拥挤的仓库中一张不大的床上。
“娘亲……”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女孩的呓语,阿白翻了一个身,正凑到闻休的身边。
闻休本仰躺着,感觉到女孩的靠近,不由地绷紧了神经。感觉到女孩的呼吸打到他的脖子上,他只得很慢地往床的边缘挪了一挪。
本来床本不大,两人各躺在一边,只见不过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闻休再往旁边挪,已经是半个身子悬在了外面。
如此稍稍远离了一些,才敢稍稍偏头,心脏的声音,却将这夜敲打得砰砰响。月光刚好透过破损的窗户纸照亮了女孩眼角的那一滴泪珠,悄无声息地一闪即逝,像流星划过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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