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这苏家在淞州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苏知州一朝高中,势如春笋,节节高升,坐了这淞州知州的位置。
而在苏知州还没有出人头地的时候,同吴老板有着不太愉快的渊源。
苏知州年轻时同吴老板矫情颇厚,一时间兄弟相称,甚至约定了将来结成亲家。苏知州一直在吴老板的手下打下手,也一度受吴老板的厚爱与提拔。然在经营的策略方面,二人一直有着一些分歧。吴老板一直对苏知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事方法不认同,也诟病他过于凌厉的手段。随着吴家餐馆的的逐渐做大,矛盾不断激化,终于一朝爆发。
若说他们的恩怨就此作罢,也就不过是闹了个不欢而散的结果。然藕断有丝连,他们的一双儿女,却是又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话说苏青松那年最多也是十岁出头,吴老板的女儿吴珍也是十岁不到的小女娃娃。吴家女儿本是随着吴家主母吴夫人回娘家省亲。可习惯了淞州这温吞的水与温吞的风,吴珍一到北方吴夫人的双亲的住处便发了高烧。
无奈吴夫人手头还有许多要事需要亲自打理,只得差下人将女儿吴珍先行送回淞州养病,自己继续将娘家的一切都打理好再回去。
却说那吴夫人本来也没带几个下人回娘家,虽然分了一大半送女儿回家,也不过六七人。因吴珍有病在身,吴夫人特地准备了最稳当的车子配上最好的内置陈设送人。
淞州渐近,吴珍的病情也好转了许多。这日吴珍觉得精神稍好些,便也在中途停歇休息的时候下车透气。正当大家三五作一堆或倚靠树木,或席地而坐的时候,一行粗布衣裳,络腮胡子,膀大腰圆的汉子从南边的小山包上面提刀急急冲下来。
为首那歹徒一道如蜈蚣一般的疤痕从嘴角延伸至耳根,像极了一个诡异的笑,只听他用他那沙子磨过的声音道:“此山是我开,交出买路财!”
如此开场白,好不俗套,在见吴珍那张水化的小脸的时候,那强盗嘴一咧,左边嘴角高了右边嘴角半寸有余,补充道:“压寨夫人也给我留下!”
那些吴家下人哪里会肯?虽说并非完全手无缚鸡之力,但在这些穷凶极恶的山间饿狼手下,也无甚差别了。几人围坐一圈,将吴珍女娃娃围在中间,弓起身子,双目警惕地盯着这少说二十几个山匪。
那山匪也不着急,看着这些强弩之末,一面嘿嘿淫笑,一面步步紧逼。如同戏耍一般,将猎物一步一步地逼入绝境。将折磨他们的精神,让他们的勇敢一点一点崩溃为乐。
然吴珍这个女娃娃却也不似那种寻常家里闺阁小姐一般怯懦,从一旁捡了一根树杈子,精神紧绷,面向着歹徒。
此番举动在歹徒看来更是有趣了,先将离得最近的那几个下人摔翻在地,又冲着吴珍道:“女娃娃要咬人啦!爷爷我只喜欢亲人的小嘴儿,不喜欢咬人的小嘴儿。不过若是这咬人的小嘴儿变成了亲人的小嘴儿,那爷爷我更是欢喜得很!你来亲一口爷爷,爷爷放了你手下人,好不好啊?”
那吴珍恼得满面羞红,还未搭话,却听一个稚嫩的男声厉喝道:“哪里来无力的腌臜之辈,还不快束手就擒!”
却说那苏青松青衣飘飘,唇若点殷。虽就寻常十几岁的少年而言,身板略有些单薄,此时正色怒喝,更有一种凌然威严的模样。
本那些歹徒先见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少年,均是一愣,然后欲放声大笑。但笑声未出,那少年身后陆续走出了二三十个壮汉,个个人高马大。非要说体格,倒是有几个比这群山匪更为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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