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公主应是去了人少的地方,眼下这寺里人来人往,怕是跑到寺外去了。”我道,除此之外却也没什么主意能去哪里寻,只好说,“此处离北门最近,我们从那边出去找一找。”
“白姑娘对这附近熟悉,麻烦白姑娘了。”司徒竟由眉头皱的越发紧。
于是,我们便也从北门出去寻。
现在,我大致也能理解为何司徒竟由为何不向上禀报多叫一些人来寻了。几句话的时间,我也逐渐回忆起来为何这位有些面熟——这位,正是初次见安乐郡主时候,同安乐郡主一同落水的那位公主——也就是长乐公主的侍从。
与此同时也回忆起一些传闻,安乐郡主同长乐公主名号相似,为人却截然不同。世人都说安乐郡主端庄大方讨人喜,见人总是客客气气带着笑。而长乐公主却刁钻任性讨人厌,也不知谁惯出来的坏脾气。
我们沿着那青石路走,还没到北门,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并不大,稀稀拉拉一根一根像针一样扎到脸上,虽不密集,却也寒意刺骨。我虽穿得厚,却也不免抖上三抖。
闻休微微皱眉,拉我往一边的长廊走,道:“先躲一躲雨。”
司徒竟由一边同我们一起走到长廊中,望天看了一看,可能也是觉得这雨不会马上停歇,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我见他面上的愁云比这天上的更胜,向来他定是在担心长乐公主,又不好拂了我们的好意,但他还是道:“闻公子,白姑娘……”
我向来说到做到,看此处离我几个师弟住的倒是挺近的,此时先说道:“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我先去借伞,很快就回。”
司徒竟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只是担忧地看着前方。
我已经小跑着去取了伞回来,却只见闻休一个人。他倚着一根柱子,柱子微微被雨水打湿,显出深褐色。北门出的草木一向疏于打理,自然地高低生着,墨绿和草黄交错。现在下着雨,竟浮起一层蒙蒙的雾气。闻休微微仰着头,如玉琢的面容如这云雾中墨绿的草木一般清冷,眼色清亮,一席白衣一尘不染。
我呆了半晌,才呆呆地上去,问道:“司徒竟由他人呢?”
闻休转头,我向来觉得他如此的注视是比他的面容更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他淡淡道:“他等不及,就先去了。”
我点点头,也不是很意外,看得出,司徒竟由对长乐公主是真的忠心耿耿。也许长乐公主也并不是传闻中说的那般,不然又怎会有如此忠诚的下属呢?
“刚好我也就借到了两把伞。”我笑笑,将一把伞递给闻休。
他接过,撑起来便往北门那边走去。
见他顺势接过了伞,我竟然有一点点失望。心底里,我竟还是有一点点希望他要同我撑同一把伞的。
前面走着的闻休回头看我,我赶紧撑了伞跟上,让自己不要多想,道:“现在下了雨,我们可以先去附近的亭子看一看,这边。最近的亭子那条路年久失修,不太好走。”
我冲闻休眨眨眼,闻休点头,道:“你要小心一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嘀咕道,我其实是想让闻休小心一点,不是让他担心我。
来的这条路比我想象的更年久失修,在我们来的过程中,雨势变大,地上的青苔经一下雨,向来应该变得更加湿滑,我整个人紧绷着,小心翼翼的一步一个脚印,生怕滑倒。但是转头一看,闻休闲庭信步,走得那叫一个自然。我顿时有点尴尬,想想自己是太紧张了,又恢复正常走路,其实这路也没有想象中的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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