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到底,除了杀了她之外,就只能感化了。
悟虚老和尚肯定是不杀生的,而我又杀不死她,真是难办啊。
我遵从蛊师的话躺在了石床上,用力咽了口口水,侧过身背对着她,双手放在脸颊下面。
这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因为床太小,我深怕会冒犯到她。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假装睡得很舒服的样子伸了个懒腰,而后就去做早课了。
值得一提的是,位于我身旁的蛊师从头到晚都没有动过一分,她睡得很安静。
如此几日过后,我也算是习惯与她共睡。
没有蒋生的第十个晚上,夜色依旧很璀璨,星星还是那么明亮,就仿佛这个世界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我也要渐渐忘记有蒋生这么个人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以及那满头白发的身影会不时的从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根据新闻报道,观音教的信徒们已经被警方扣留,而那胖子也难以幸免于难。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深深吸了口气,而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是我与蛊师住在一起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睡着。
我们两人睡觉的时候都很自律,睡前什么姿势,醒来之后也是什么姿势。
只不过如今天气转冷,睡在石床上实在是有些阴冷,所以这几天,我们两人盖上了被子。
有几次,我趁着蛊师熟睡的时候,想要揭开她的大斗篷,好看看她的容貌,因为至始至终,我都还没有看到过她长什么样子。
但是自从三天前的晚上,被她狠狠教训一顿之后,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并自我安慰她一定长得极度草率,甚至已经到了天理不容的地步,所以才整天蒙着脸。
或许,她那大黑袍帽檐下面,是一只狗头或者猫头也说不定。
我这么想着,但是他娘的越想越觉得好奇。
没有蒋生的第十一天早上,我开始每天摘下一朵路边的野花,而后撤掉上面的花瓣,数着“今天他会回来,今天他不会回来……”
但是结果每次都一样,当数到“他不会回来”的时候,花瓣没有了。
“或许是死了吧。”我叹了口气,来到密室当中,打开电灯,左手狠狠吸气,右手存气,然后狠狠打向墙壁。
“砰!”
这一掌发出的声音很响亮,已经有了一定的效果。
“砰,砰,砰……”我连续吸气出掌,只当是在发泄这几天来郁闷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这些天韦恬和张静雨怎么样了,不过血吸虫已经被完全控制,不必再担心她们会受到感染。
与蒋生分别,未知他生死的第十二天。
这一天是特殊的一天,因为新闻当中播放出有人死了。
人死很正常,每天都有人在死去,同样的每天都有人在出生,所以才形成生命生生不息的事态。
但是这次死的人却让我非常在意。
此人死后,身上爬出来的不再是吸血虫,而是成群的蛆虫。
另外,法医的鉴定报告也很有意思,说是死者死于食物中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血吸虫就是蛆虫,难道这一次也是观音教所为?瘟神还没有离去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些天都跟我在一起,我一定又会以为是你搞的鬼。”我说道。
“呵,这邪教实在是太猖狂了,要不是跟你在一起,又会被你误会了呵,不能再袖手旁观了。”蛊师的语气显得很气愤,“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去对付那搞鬼之人。”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如今我的掌心雷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这多亏了蛊师为我洗身,真想试试如果这一掌打在冤孽身上,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等这一天,也不知道多久了,茅山道术,都快要生锈了。
这天晚上,我摘下一朵野花,然后开始数。
“他今晚会来,他今晚不会来……”
然后,我听到脚步声由远至近,我抬起头来,看到那一轮明月照耀之地,显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之后,这人冲我抬了抬手,说了一个字。
“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