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菲上车的动作有一霎的停顿,细雨立即打湿了她的短发,却又渗不进去,沾在乌黑的发丝上像蒙了一层水晶纱网。苏哲扭头看去时,苏韵菲已坐好,关上车门,内外两个世界便隔断开了。
“诸恺歌?他有什么问题吗?”
苏哲眼角的余光把苏韵菲的反应都看在眼中,他有一点不解,心里暗自揣测难道苏韵菲和诸恺歌之间有什么关系?其实就算有什么联系也是正常的,诸恺歌是承宁市最大的慈善捐赠者,近七成的贫困家庭的学生都由他资助。就是市委领导里不少人也受过诸恺歌恩惠。不过根据GJ公务员任用办法,这样的人多半都已调往其他城市担任领导职务。
“诸恺歌,这个文物专家的问题很多,细节上可以辩解,但有一点他不可能说通,韦家灭门后请他来鉴定飘霜剑,他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而且绝口不提曾经或仍在为韦家服务。从间接的角度来说,韦家的人都死干净了,韦家产业的最大受益人很可能是他。还有,德广钱庄的事他不可能一点不知道,就凭这一点就可以请他回局里坐几天。”
越野车行驶在受管制的公路上,路上杂物很多,车开的很快,两旁一些店铺公司已经开门,不过都在全力清除屋内积水,还有路面的污垢。
“也许吧,不过他确实是位好人。对了苏队,听说昨晚你遇怪啦?”
苏哲心中一颤,握方向盘的手不觉加了把劲。苏哲本来从不相信怪神之说,但昨晚所见所闻又不是幻觉,那该怎么解释胥飞舟的问题?他那时应该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并救苏哲一命呢?难道真的遇怪了?
“听局里同事说的挺吓人的,不过既然步鸿光能摸到他,那就说明不是怪。我猜,他大概也懂那种神奇的快速催眠方术吧?”
苏哲若有所悟,联系到昨晚的种种蛛丝马迹,苏韵菲说的确是一种解释。苏哲心里暗想自己这是怎么啦,可能是这两天见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再加上昨晚突如其来的生死交错,大概是被吓着了吧。既然不是怪,那是有人假办胥飞舟?难道是三奇?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有太多问题不可解。这些个念头让苏哲一阵心烦意乱。
苏韵菲见苏哲脸色阴沉一句话也不说,也就没再出声,两个人各想着心事,向永安当行进发。
永安当行位于老城区原清水河岸左,如果从空中俯视整个老城区像一个八卦,而九十年代初重建的永安当行正好位于阳鱼的阳眼上,占地六百平方米,高六层,设计采用华夏古典建筑特色,取八极四象之方位,气势宏伟。当行四周高墙耸立,远远望去,宛若帝王行宫,神秘莫测。
苏哲对永安当行略有耳闻,当年为建这幢楼还引发全市大讨论,建成之初也是当做图书博物馆使用,直到二零零三年才恢复它当铺的本来面目。永安当行的掌柜仍旧是诸恺歌,文物界的人对此毫无异议,甚至承宁的文物拍卖会也全在这里举行。永安当行的保安措施可以用铜墙铁壁形容,虽然当图书馆开放使用多年,但没几个人真正深入建筑内部,传说存放物品的地方机关重重。保安们也都是退伍军人,个个身手不凡,最重要的是他们或他们的长辈都身受诸恺歌大恩,谁要对诸恺歌有所不利,那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前面再转一个弯就要到永安当行了,从车内已经能看到那高高的建筑物顶端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琉璃瓦,在阴霾的天空下散发着暗淡墨绿的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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