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怪不得别人。
云冰心知道了王飞雨为何对自己争锋相对,但她并不感到心虚,更无愧疚可言,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无需为别人的选择负责。
云冰心和钱思欢道了别就离开了,却突然被人拦在了车门前。
“云小姐,我家王飞雨请你见一面。”
对方是个戴着圆眼镜的女孩,表明王飞雨的助理的身份。
“我还有事。”云冰心直接拒绝了,正要上车,助理女孩却一下拉住车门。
“就两分钟,很快,不会耽误你太久。”
见她还是不情愿,助理再道,“王飞雨只是想邀你吃顿晚饭,有个人想见你。”
云冰心沉默着想着谁想见她,而且还是通过王飞雨传话。
“我考虑一下。”云冰心没有给助理再次请求的机会,扳开她的手进了车里。
助理机灵的迅速掏出便签条写了些什么,赶在车子即将开远前扔进了后车窗里。
上面上时间和餐厅地址。
……
“人呢?”
王飞雨坐在化妆台前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此刻她已经卸下了戏里的装扮,换上一身时尚的衣裙,头发妩媚的披在肩上,脸上妆容成熟、妖冶,眼睛一瞟看向镜中的助理,邪一勾唇。
“这点事都办不好,可不像留过学的高材生。”
王飞雨赫然转过身一掌拍在助理的脸颊上,硕大的圆框眼睛直接摔到地上,‘哐当’一声镜片直接碎了,框架也微微有些变形。
助理瑟缩着肩膀委屈的嘤嘤啜泣起来,眼泪滴答在地上,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紧抿着唇努力憋着。
“哭什么哭,事办不好还有理了?”
王飞雨声音不大,却带着凌厉的逼迫气势,助理立马更加努力憋着不哭,可眼泪还是在往下流,垂着的头更加努力埋到胸口,不敢让她看见,擦了泪老老实实站着一动不动。
“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今天一定要让云冰心来赴约,懂吗?”
王飞雨坐在椅子上,望着助理低埋着的脸稍稍凑近,看着那张鼻涕眼泪乱流的脸一阵嫌恶,很快就撇开视线似乎再看下去眼睛都要变瞎一样。
助理对她这样毫无遮掩的轻蔑和厌恶已经习以为常,捏着手,努力清清声音,为难的开口道,“可是云冰心已经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不会动脑子想吗?”王飞雨脾气暴躁的戳着她的脑袋,“她平时大多时间在哪儿不会去查吗,事事要我操心,我还要你这个助理干什么用。”
助理更加瑟缩起肩膀应答,“是,我马上就去查。”
说着人就要离开休息间,王飞雨一下喊住她。
“急什么,我让你走了吗?”
助理连忙又回来乖乖站着,脑袋垂的很低,从始至终都没看过王飞雨的眼睛。
“伯母的治疗费又该交了吧。”
助理听到这,稍稍抬起些头,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又垂敛下了眼眸。
“是!”
“这是两万块,先拿去用。”
王飞雨从包里掏出两叠红灿灿的钞票,在手上拍了拍,伸向助理。
助理犹豫了一会,看了看王飞雨,警惕的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伸手的速度缓慢,手指还没碰到那叠钱,两百张钞票突然松开王飞雨的手掌翻落在地,零零散散飘落的到处都是,如同仙女撒花般,休息室的地面一片粉红色。
“哎呀,怎么不接好。”
王飞雨娇嗔的埋怨一句,脚踩在面前几张钞票上,“自己捡起来吧!”
助理身体僵硬的站立着,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抓着衣摆,用力攒进,低垂的脸上屈辱难盛,牙齿都快被咬碎,却只能哑口无言,遵从对方的命令慢慢弯下了身躯。
“这就对了嘛,自己做错的事自己接受惩罚,这才是真理,对不对?”
王飞雨得意的娇俏嬉笑着,看着助理卑微的蹲在自己的脚下,一张张捡着自己给她的施舍,心中却恨得要命,脑海不断回想着当年她在自己面前的一脸嘲讽嘴脸。
刘佳,王飞雨曾经的大学同学,将她拍摄的不雅照片发给了学校领导,使得她被剥夺了奖学金、抢了她的交流生名额,造就了错误开端。
因为刘佳,王飞雨误以为那一连串的事都是盛伍所为,一次次的去找他,质问他,最后得罪他,害得自己放弃了学业被迫退学,进了娱乐圈。
在这肮脏的圈子里,她体会到了所有的屈辱和难堪,曾经的骄傲被磨的丝毫不剩,只剩下一副肮脏的皮囊,装扮得再美也回不到从前。
刘佳就是她一切不幸的开端,这个嫉妒、卑鄙的学霸现在还不是只能卑微的蹲在她面前任她羞辱,甘愿做她随意驱使的小助理。
“做过什么终究是要还的,千万别委屈,因为我也很委屈。”
王飞雨踩着地上最后几张没有被捡起来的钞票,站起身松开了脚,等到刘佳伸出手去捡,一脚踩在她的手上,把鞋底的脏污部擦在她的手背上,满意一笑推门而去。
刘佳颤抖着身体将最后几张钱捡起来,两万块加起来也不过两厘米厚,可就是这小小的一叠钱却逼迫着她弯下了腰身,丢弃了脸面,甘愿被折辱。
想着一年前自己刚刚毕业找不到工作,母亲又突然重病需要大笔手术费,正在一筹莫展时,王飞雨光彩照人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丢给她一大叠钱。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理。”
这之后,刘佳成了王飞雨的奴隶,她展开了对刘佳的报复,钱是诱饵,刘佳却甘愿咬钩。
或许这也是刘佳的报应,若是当初不如何,如今也不至于此,但事事哪儿有那么泾渭分明的对错,谁错更多,谁欠谁更多,早已说不清。
云冰心边出俱乐部边掏着包里的手机,突然一个纤瘦的人影窜到面前吓了她一跳,急急顿住脚,看清面前人的脸,紧接着叹了一声,“回去告诉王飞雨,我今天没空。”
说着就要绕开她,刘佳再次挡住她的去路,急切的请求着,“就一顿饭,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车子都替你准备好了,跟我走就行了。”
云冰心有些不耐烦,“我真有事,而且我并不想见她,也没什么话和她说,就这样。”
云冰心一而再被拦住去路,刘佳固执的就是不放她走,看她坚决的态度紧张的满头大汗,如同濒临死期的罪犯,刀架在脖子上随时都可能落下,满眼的恐惧和慌张。
“求求你,去吧,见她一面立马走也没关系,我必须把带过去,否则我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