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康哥儿聪明懂事,还委屈他了?”祝氏冷笑,“给他个儿子,是看得起他!没儿子,将来他和温氏,连个送终的都没有。”
万钧唯诺点头,好像也有道理,怎么能没有儿子呢?
边上伺候的万朝昇妻子小祝氏好奇问:“母亲,您怎么看出五叔更有出息?”
“除了服,五房立刻就能去螭南县上任,三房四房眼巴巴瞧着,要等到官复原职,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咯。”祝氏抿了口酒,脸上的笑容别提多幸灾乐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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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尾小茅屋,由原来的三间扩建成五间,温老爷子来后,又扩了三间,曾经无人问津的村尾,如今是热闹非凡。
万钧在河对岸徘徊了许久,他是很愿意过继自己儿子给五弟,可五弟没开口,他不好先提。
“朝云,你看,那是不是你二叔?”躺在河边躺椅上晒太阳,顺便钓鱼的温老爷子问。
万朝云与柳眉一左一右给他捏腿,闻言双双偏头望去,确实见万钧在那里举足不定。
“柳眉,去请二叔过来。”万朝云道。
虽有些不情愿,但柳眉终还是去了。
万钧被请过来的时候,讪讪的给温老爷子见礼,“见过温老。”
“不必多礼,你找禀忠有事?”温老爷子心里很是看不上万钧,但面上不显,只是神情淡淡的。
万钧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特别怕老爷子,每次在他面前都手足无措,像是老爷子会吃了他般。
“没没没事,就是五弟要走了,我我来送送他。”他磕磕绊绊的讲,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真的没事,可演技太拙劣,连柳眉都瞒不住。
按理来说,人一般老了,都较为从容,而他却永远稳重不起来,有时候万朝云都替祝氏感到难过,嫁了这么个……
“明日就要去螭南县,他今日跟同窗喝酒去了,怕是要晚些才能回来,你若无事,明日再送也可。”
万钧闻言不但没失望,反而松了口气,幸好不在家,否则他在五弟面前难以启齿,回到家中也不好交差。
傍晚,万澈喝醉归来,万朝云与温老爷子对视一眼,万朝云借着父亲醉酒赶紧禀报中午的事,“爹,二叔刚才找您了。”
“来来来,再来一杯,今日不醉不归!”万澈压根没听到,闭着眼睛,手做执杯状,被温氏没好气的推倒在床,片刻功夫,便呼呼大睡了。
翌日,万澈醒来,腰酸背痛,还要直面妻子寒冰般的脸,哪里敢多问?灰溜溜的扶着老丈人上了马车,万钧想再提,却是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