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闭上眼睛，微微笑了笑：“就算我吃过再多的苦，也都已经过去了。到了现在，那些事情已经无关紧要了……我只是心浮气躁而已。一天没能彻底扳倒千月，我就一天没办法安心。”
“别这么浮躁。”迈克尔劝她，“之前在国外过了那么多年，你都坚持下来了。现在，你至少离目标又近了几步。”
千夜嗯了一声：“我知道。道理，我都明白。”
尽管她明白那些道理，却并没有用。她还是紧张得要命，焦虑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迈克尔大概明白她的想法，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两人沉默良久，电话铃声忽然响了。
铃声，是千夜的。
千夜闭着眼睛在床上摸索一下，接起电话：“喂，你好。”
“千小姐，是吗？”电话里的声音是方宏志的，“我是方宏志。”
千夜微微皱眉，心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是的，我是千夜。请问您这次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
她可不觉得，她和方宏志之间的私交，有亲密到能让方宏志特地打电话给她的地步。
果然，方宏志赧然嗫嚅了片刻，还是说明了来意：“抱歉，千小姐。这个女四号的位置，我恐怕不能给您保留了。”
千夜瞬间怔住。
回过神，她微微抿唇，淡淡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莫名其妙被剥夺了一个角色，她当然会不爽。但她对这个角色的执念，本身也就不怎么强。有些东西没了也就没了，也没什么执念可言——反正，她也不缺这个钱。
听见千夜的反应，方宏志松了口气：“好好，千小姐你不生气就好。”
“我是不生气的。不过您也知道，把我推到这个角色上的人，不是我自己。”千夜笑笑，直言不讳，“您在我这里这一关，算是过了。但我如果是您，我就要去想想，该怎么打发苏氏那边的投资方，才能让他们不计较旗下艺人失去女四号角色的这件事。”
方宏志在电话那边，听得提起了一颗心。
他沉默了半晌，仔细回忆了一下千夜说话时的语气，还有她话里的内容。
确定千夜没有故意说什么反话之后，方宏志松了口气，苦笑连连：“千小姐，你说的这件事，我也想过了。其实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得罪苏氏这个大金主。可是……唉，谁能想到，另一个金主也下场了呢。”
另一个金主？
千夜疑惑地挑眉：“是不是有另外的投资方出手，往剧组里塞了个人，让她做女四号？”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方宏志叹气，“是慕容集团那边。”
慕容集团。
千夜冷了脸色，微微抿唇。
看来，不止是她单方面看慕容集团不顺眼。她不相信，以慕容集团的实力，会不知道苏氏让她担任女四号的事情。
想起孙佳佳和她发生过的龃龉，千夜淡淡冷笑了一声：“他们塞进来、要扮演女四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千月吧？”
方宏志一愣，一句疑问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
千夜没回答，微微垂眸。
果然如此。
她就知道，孙佳佳那边是不会老实的。
反问了一句之后，方宏志也有点后悔。他咳嗽一声，掩饰性地说：“总而言之，这件事就是这样了。千小姐，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跟你合作的。”
“好。”千夜笑笑，“方导，我也很期待和您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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