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心头泛起无边的波纹,像一池被搅碎的痛苦,让她窒息中发出轻轻的喘声。
她狠狠的咬住嘴唇,认为这样就能止住这痛,可是这痛从嘴角也起来,离头脑近也离心最近,直到她痛不欲生的握紧胸口的衣襟,再一次发现她离不开他,她也是没有丈夫的人,她现在是他的人,她不能离开他.....这株大树,南兴现在的实际统治者,晋王梁仁。
南宫夫人带着满身的寒冷,缓缓从铺满绣褥的椅子上站起来,在她的不远处是两扇打开的房门,了解她性情的丫头们不催促也不掌灯,各自悄然的侍立在门的两边,像长廊多出来的两排廊柱。
南宫夫人昂起浑圆如玉的下巴,从打着哆嗦的寒气里狠狠的蹂躏着语句,嗓音与其说是期盼,不如说更像绝望中的呐喊:“再去请殿下,就说我等着他呢。”
离门最近的一个丫头,生着娇圆的脸儿,顾盼生辉的一双杏儿眼,她蹲身应是,眼睛对地的时候不再生辉,而是生出满眸的不耐烦,转身往院外面走去。
这是南宫夫人最喜欢的丫头香圆,是她用来勾着梁仁新鲜感的可口小菜,却又看得铁紧,不肯让梁仁真的得手。
香圆对于主人这种行径早就怨言满腹,难道殿下她不喜欢吗?还是殿下看向她的眼光带着虚假?
既然都没有,又何必一根大棒随时打下来,难道女主人春心动得,别人就是一个死人。
不给殿下么,殿下自然往别的地方去了,吃亏要认,知错要改,偏偏又每回跟天地较劲般的发狠,等到把殿下撕扯来了,又和以前一模一样,当殿下是什么人?
香圆腹诽着跳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家里每天都备着,随时应付女主人的一声吩咐,就要满王城里寻找殿下的行踪,哪怕已被殿下的侍卫警告过多次也不更改,因为女主人南宫夫人发起神经病来,殿下有时候也让她三分。
真不知道殿下可曾后悔过,又几时开始后悔和女主人往来?
在香圆看来唯有情分还能维系,倘若有一天晋王殿下真心爱上其它的人,比如.....自己这样又嫩又可人的,女主人的神经病只能往后面退退,或者干脆噎在她自己喉咙里。
让步,不过因为还没有厌,不是吗?
马车夫赶着车离开南宫府,面对犹在热闹的长街问道:“香圆姐姐,咱们去哪里寻找,是蒋夫人家里,还是宣夫人处,还是红街上那一排排的好去处。”
香圆听得直皱眉头,她心里有殿下,对于分女主人宠的蒋夫人和宣夫人及其它的人,也是个个不喜欢,而红街是南兴王城的风月场所,入夜后到处红灯笼而起这个名字,香圆虽是丫头却是娇生惯养着,对于红街这种地方自然是闻声起憎。
她翻脸骂车夫:“你倒知道殿下会去的地方,这些不入流的人家,你记这么多做什么,还敢在我面前说,我一个也听不进耳朵里。”
车夫不敢惹她,陪笑回头等她的话。
“去承平伯林家寻寻,说不定殿下还在她家照顾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