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安抚下苗县令,王县令来了。
也是为着线上教育一事。
他与云不飘没有苗县令熟,但又因王棠儿自觉与其关系不一般,一来直中要害。
“免费学习,氿泉民众自然开怀,可消息传出,别的地方的人自然不愿意。最轻的后果也是民众蜂拥而来,于氿泉落地生根。”
不是夸大其词,多少人家想改换门楣,读书是独一的法子。只要能读书,搬个家的代价并不大。
云不飘眨眨眼,天哪,还有这般好处?她巴不得呢。
王问肃穆着不太俊的老脸:“且你的安全也受到极大威胁,原本腕表一事已经令有些人垂涎,学习的事再传出去,几个邻国一定想方设法将你掳走。”
“依那些人的无耻习性,掳不走就要杀。”
苗县令连连点头:“所以,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云不飘会怕?
“放马过来,来一个我交你们一个,来两个,我交你们一双。”云不飘信誓旦旦。
无论怎样劝说,就是不松口。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心想,立即给京城送密折,皇家的人,让皇家来收场吧。
一封联名上的折子箭矢一般飞进京城,重重射在御案上。
皇帝被这一箭射得,心都拧成热毛巾帕子,不知是热,还是疼。
相比之下,玉临陌认命的闭眼长叹一声果然:“没完没了,总是吓人一跳。”
皇帝兴奋:“正好京中事已落定,你回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可行。”
“皇兄,你——”
“问问她,能否在国土之上推行。”
“皇兄——”玉临陌不赞同的低叫一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毕竟不是我等凡人。”
“一而再再而三起幺蛾子,谁知道她真正目的是什么。”
皇帝道:“凡人有什么值得仙人算计。”
玉临陌大不赞同,摇头:“那些仙长口中,可是极重因果的,他们的做派,历来将凡人当贱泥一般,怕弄脏鞋而不愿踩。她云不飘几次三番,已经不是踩在泥里,是在泥地打滚了。”
“别人一条凡人命都不想沾染,通过她的手折进去的人命又有多少条?她这样无惧因果,所图甚大啊。”
又道:“便是灵山仙人的断言,臣弟也持怀疑态度。”
“皇兄,莫非仙人在打我玉氏皇朝的主意?”
玉临陌忧心忡忡。
皇帝想来想去,仍是不觉得自家有什么值得仙人惦记,难道皇室有宝?可仙人们一个个目光如炬,不是一扫便知道哪里有宝贝?便是拿走也不会让他们知道。
玉临陌:“或许是邪法呢?”
他视云不飘为刀,私下翻阅不少有关仙魔的书籍记录,里头便有邪修一派,用凡人之命很能做不少事的。
皇帝沉吟:“你且回去坐镇,与公会的人仔细问问,朕也同京城这边的仙人问一问。”
仍是不死心呀。
玉临陌心里微微叹气:“若是此事只能在氿泉施行呢?”
依他的意思,这是万万不能允许的,真不怕别的地方起民怨吗?
要知道,供养一个读书人的花费是多少?多少人因为几两银子的束修而无法踏上读书路。现如今,有人居然不花钱就能读书科考做官?
他们不服!
而从朝廷来讲,氿泉人口多少,孩童少年青年又有多少,这些人全读书对士林的冲击,对朝廷的科考局面又是怎样的毁灭性颠覆?
断断不允许!
无论如何,为了国朝的长治久安,玉临陌怀着悲壮的心情返回氿泉,打定主意,若是云不飘一意孤行,便是拼了这条命,他也要将她赶走!
云不飘不知道她叔要对她赶尽杀绝,此时她正想念她叔。
“混蛋、无耻,我叔回来让我叔打他们板子!”
东福愁眉苦脸:“飘飘,快想想办法吧,学院每天早上大门上墙壁上全是污物,我可以设结界,但这违反不得插手凡人事宜的公约。孩子们也受到惊吓,叫魂好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