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军路上,辽军有序行进着。
就因为隆佑的情报送得快,所以燕燕的军队没有进入冀王妃的埋伏中,反而进行了反包抄。
冀王妃伊勒兰带着多年训练的死士拼死抵御,最终还是兵败被俘,赐毒酒而死。
胡辇这张网,布得极广,她对于燕燕太过了解,她对于大辽的时势也太过了解,所以她这一出手,把所有明面上的,和隐藏着的燕燕所有的敌人,全部联合了起来。
南京冀王妃伊勒兰,耶律休哥的儿子耶律道士奴与耶律高九,耶律虎古的儿子北院大王耶律磨鲁古,还有许多的契丹重臣,以及对汉制与释奴法令不满的部族长们,以及高丽、阻卜、铁骊、回鹘等属国。
这是从南到北,从内到外,全部联动的危机。
燕燕率大军回京,一路『荡』平,直至坐镇上京,兵马直指可敦城。
率兵的将领,就是萧达凛的儿子萧排押。
谁也没想到,胡辇的兵马,会败得这么快。
胡辇联合的力量再多,去牵制政治的格局走向,或还有一试之力,但如果用来起兵谋反,其实反而显出了弱势来。
眼看着兵临城下,胡辇思来想去,最终想明白了这其中关窍。这就是大义名分,这就是皇权和军权,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述律后敌不过世宗,为什么穆宗一旦上位,其余诸王就无法在明面上与他对抗。甚至是罨撒葛已经远走沙陀,最终不得不回到上京,落到景宗的圈套中来。
自从阿保机建国,自从汉制推行以来,谁握着王权,谁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其他的人不管多能干,多么得人心,但最终敌不过以王权号令下的举国之兵力。
能杀了王的,只有王自己。只有他自己施政不力,民怨沸腾,让他手中无官无兵,才能够杀死他。
胡辇长叹一声,她想明白了,可惜,时光不能重来。眼看着城池即将不保,胡辇果断转身,带福慧等少量心腹离开城头。
挞览阿钵见着胡辇回来,立刻迎了上来,正在关心地问候着她的安危,就见胡辇握住挞览阿钵的手道:“别忙这些了。城快破了,你走吧。”
挞览阿钵惊愕得结结巴巴:“什、什么?”
胡辇道:“萧排押的兵马就要攻上来了,你若被捉,燕燕定不会放过你。我派人护送你离开。”
挞览阿钵茫然地问:“那你怎么办?”
胡辇道:“我留下断后,给你争取时间。放心,我始终是太后的亲姐姐,不会有事的。你快走吧。”说着叫了福慧:“挞览阿钵交给你,赶紧带他走。”
福慧带着人,拥着挞览阿钵离开,挞览阿钵茫然地转头回望胡辇,胡辇却报以一笑。
挞览阿钵逃出的时候,整个可敦城里已经『乱』成一团,街市上不断有人横冲直撞,幸而挞览阿钵护卫众多,护着他安然穿过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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