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大惊,快步上前仔细一看,马背上的不是韩德让。这才放心下来,整个人几乎要瘫倒。
胡辇扶住燕燕道:“燕燕,你没事吧。”
燕燕道:“没事。”
在后面护卫的萧达凛立刻带着人围了上来,士兵将马背上的信使放下,萧达凛仔细观察尸体。
燕燕道:“怎么样?”
萧达凛道:“禀皇后,这个人已经死了两天了。”随即他发现马鞍上挂着的袋子,立刻从袋子里拿出信函:“这里有封信。”
萧达凛把信呈给萧燕燕,燕燕接过血迹斑斑的信,抚了抚乌云盖雪,拆信,看信,脸『色』大变道:“汉国投降了,韩德让在幽州被宋兵围困,危在旦夕。”
胡辇和乌骨里也立刻围了上来。
乌云盖雪冲着燕燕长嘶一声摔倒。
萧达凛『摸』了一下,抬头道:“乌云盖雪力尽而亡。”
燕燕将信按在胸口,泪水滚滚而下。
整个行宫里的人都在忙忙碌碌收拾着。
婆儿扶着耶律贤快步走进来。
耶律贤道:“燕燕,你要亲自带兵去幽州?”
燕燕点了点头,坚毅地道:“是!宋主带着最精锐的部队,挟大胜之威围困幽州。只靠斜轸带去的部族军不是对手。那些宋兵能够轻易伏击敌烈带去的幽州兵马,战斗力不在皮室军之下。”
耶律贤道:“他们和北汉刚打完一场大战,已成强弩之末,只要韩德让调度得当,不会吃亏的。韩德让的能力我们都知道,根本不需要你急急忙忙赶过去。”
燕燕道:“可是别人却不知道。他的官职太低,无法节制诸军,若是再出几个敌烈那样自行其是的宗亲,韩德让有再多本事也救不了幽州。我们就是派再多的援军过去,如果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也很可能是各行其是,反而给了宋军可趁之机。”
耶律贤道:“你是想临时提拔韩德让任南面统帅吗?”
燕燕道:“那些部族兵都掌握在各部族长手中,我们便是临时提拔了韩德让,他们又怎么会听一个年轻人的命令,必须我率皮室军亲去幽州压阵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耶律贤惊愕地道:“不行,你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经不起长途奔袭?”
燕燕道:“幽州有失,上京危矣,大辽危矣,国难当头,我顾不得这个。”
耶律贤气急败坏道:“你太不理智了!大辽上下多少兵马,何须你这皇后亲自出战,你别忘记你还怀着孩子。”
燕燕不在意地道:“我都生过五个孩子了,要不要紧,我自己很清楚。”
耶律贤急怒之下口不择言道:“如果困在幽州城的不是韩德让,你会这样不顾你自己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吗?”
耶律贤说到这里,恍悟自己失口,将头扭到一边。
燕燕气恼地道:“主上,这都到什么时候,你闹这种意气。这不是谁比谁更重要的问题,若是为了江山天下,这些远比我个人更重要。若韩德让有事,我一生愧疚。但是,我这次出兵更多的是为了幽州。幽州若失,大辽很可能要退回到长城以北,太祖太宗留下的基业便去了大半。你是皇帝,当以国事为重。你若觉得我是怀有私心,等幽州之战结束,我自请处置。”
燕燕说完,转身走出书房。
耶律贤捂着胸口道:“燕燕——
燕燕没有回头,义无反顾地走开了。
耶律贤缓缓倒下,婆儿连忙扶住他。
婆儿道:“主上,主上,您怎么了?快叫迪里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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