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鲁冷笑一声,假装好心地将萧缀里扶正道:“驸马,你要不小心点,别自己给别人看出破绽来。”
萧缀里一凛,连忙挺直了身子,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宁王只没也被妻子安只催着进宫了。只没带了昭敏法师来,为小皇子祈福。
昭敏也听说了宫中之事,前些日子就提了个建议,说是四月初四文殊菩萨生辰,若是借助文殊菩萨狮吼威风震慑魔怨,为小皇子驱邪祈福,必能使小皇子从此否极泰来,一生顺遂。”
皇帝大喜,道:“若佛家真能帮皇儿摆脱邪魔,一生顺遂,朕便将这孩子舍到文殊菩萨座下。”
见昭敏做了几天法事,小皇子果然一天比一天恢复了,皇帝就依承诺,将小皇子舍到文殊菩萨座下,起了一个小名,叫文殊奴。
黄昏的时候,部队已经集结,城内的禁军,城外的国阿辇斡鲁朵军,只等罨撒葛一声令下,就可一起发动。
高六为罨撒葛穿上盔甲,正准备出发,见他形状威武,先跪下贺道:“恭喜主上旗开得利,奴才在这里先贺喜主上。”
众属下见状也跪下道:“恭喜主上,贺喜主上。”
罨撒葛举目一扫,皆为臣属,不由哈哈大笑,不料笑声到了一半,忽然中止,他捂着肩膀,摇摇晃晃,倒退了几步。
众人一惊,罨撒葛今日已经穿上盔甲,本想亲自率军,不想此时忽然只觉得眼前发黑,心中莫名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他曾经有过,那就是穆宗去了黑山,某一夜他忽然有也这种感觉。数日之后,他接到消息,穆宗黑山遇刺。他赶到黑山,却迟了一步。
他咬牙,他拒绝这种感觉,他要做的事,就算是长生天,也拦不住他。为了这一天,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太多、太多,他绝对不会就此罢手。
他咬中咬破了舌尖,那种刺痛让他提起了一股精气来,高六正站在他身后,忙将他扶住,低声叫他:“主上!”
罨撒葛低声说:“我感觉、感觉眼前发黑。”
见罨撒葛却已经站住不住,高六大惊,忙将他扶入后堂,召来御医,解开衣服,却见罨撒葛背后整个伤口已经变成青黑『色』了。
高六阴沉着脸问那御医:“大夫,大王的伤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那御医看到伤口也傻了,哆嗦着道:“怎会如此,前些日子这伤口都已经转好了,怎么会一夜之间,恶化至此。”
高六沉声道:“你只说要不要紧?”
那御医道:“大王这伤拖得太久了,伤口已经化脓变毒了,只怕是……”
高六道:“只怕是什么?”
御医压低了声音:“只怕是吉凶难料。”
高六气得拔刀道:“我砍了你这个庸医。”
罨撒葛抬起头道:“高六——
高六的刀停在大夫的脖子上道:“大王——
罨撒葛忽然惨笑起来道:“哈哈哈,时也、运也、命也!本王居心处虑谋画至此,竟是赌不过老天爷先要了我的『性』命。哈哈哈,明扆,你赢了,没有想到,你这个病殃子居然在寿数上赢过了我。我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哪!!”
高六扑通跪地,痛叫一声道:“大王!!”
罨撒葛大叫一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