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念昀之后,白轩便与墨羽一同离开了,走在云安的街市之中,白轩便问道:“有时候我就很好奇,你是怎么能够同时做好两个身份的?”这个问题让白轩很是好奇,虽然他也有两个身份,不过一明一暗,尚可进行切换,但是墨羽一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一边又是朝廷玄机处的锦衣侍卫,两个都是在明处,确实让人好奇如何做到同时并存的。
“这个,请我喝酒我就告诉你!”墨羽俏皮地说着,抬眼之处便望见不远处的摘星楼,那飘在空气之中的酒香确实诱人。
“走吧!”白轩自然乐意。
两人并没有在摘星楼之中对饮,毕竟作为天下名楼——摘星楼,聚集了云安各类人员,所谓人多口杂,而且完全放不开,不适合交心长谈。所以,两人提着露花酿,去了别处。
秦淮之交,洞庭以北的云安,也算是一个美丽的水乡,这围绕着这座城的洛河,衍生出柔情的景色。白轩掷给船家两钱银子,租了一个小船,然后请墨羽登船,两人要泛舟饮酒,赏景共谈。
傍晚时分,稍显清凉,清幽的洛河,宛若一条卧龙,那水中泛起的波纹,恰似那细小的鳞片,那河上的游船,就像附着的蜉蝣,那印在水面的青瓦白墙,便是神圣且又静好的纹理。白轩坐在船头,轻摇着船桨,水面上倒影,那是两双神仙眷侣的模样。船缓缓地行进着,泊在河中心的位置,白轩便停了下来,然后举杯邀墨羽。
“这般生活果真是静谧,若是老了,真想就这样与一人泛舟漂泊。”墨羽接过酒杯,饮了一口酒。
“泛不泛舟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得遇这样的人。”白轩笑着说道,他不掩心中喜悦地望着墨羽,眼前之人便足够让他心里欢喜,便无视什么其他美景或是风光了。
得遇一人共白首,无限风光不及君。
墨羽望着白轩,脸颊清浅的红晕,定不是喝多了,但是飘忽得很。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同时存在两个身份吗?今日,看在你的露花酿的份上便说于你听,其实玄机处呢,分为三个主要部门,探查部:探查情报、篆录部:撰文录案、特行部:特立独行。而本姑娘呢,就是特行部的。”墨羽解释着。
“什么叫特立独行?”白轩不解。
“所谓特立独行,便是直接受统领命令调遣,也就是‘疯一个’(封一阁),而且执行的都是极为隐秘的特殊任务,所以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事情,每日前去签到后便可以各行各事,但是一有任务,便是涉及生杀的大事,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接到的任务是不是最后一个。”墨羽自己身处这样危险的部门,目睹了很多这样的悲剧,虽然如此,却从未想过退缩。
白轩听着,心里很忧心,他十分担心墨羽,更害怕会有一天,有一个极为凶险的任务落到她的手上。、
“为何非要待在这样危险的部门?”
“其实,也没有多危险了,我待在那里,只是想默默保护着墨家,麟复臻与父亲水火不容,而我是一个女儿家,从来不被认为能做一些什么对墨家有用的事,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啦,不过一般只要与墨家无关的事,我通常都会不出全力,能偷懒便偷懒,能脱身便脱身,所以到今日,也正是个三阶侍卫。”
墨羽说得云淡风轻的,好似并没有觉得危险,但白轩心里清楚,这个玄机处和影子卫极为相似,不仅从组织构架上很像,而且应该是同样的凶险,白轩所在的风字部应该所对的便是玄机处的探查部,而墨羽所在的特行部应该相当于影子卫的雷字部(暗杀部)。
“事事小心,保护好自己。”白轩明白墨羽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正如自己也有自己的使命一般,所以他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人,纵然心里有着担忧,表于言语之中便只是一句轻轻的话。
“这个我自然知道,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现在你踏入了朝堂,而且入了陛下的宫帷,便是站在麟复臻的对面,更要多多提防。”墨羽心里也很担心白轩,毕竟当初茶会招贤之时,她也有所参与,说起来如今这样的局面,与她也有关系。
“与谁成为对立面,我都不怕,只要我能够接近真相。”白轩目光坚定地说。
“对了,今日所见的念昀,似乎与麟复臻走得极近,老白,你作为他的属下,也要多小心他。”墨羽提醒着。
“嗯嗯,我也听说了,自会留心的。”
“老白,你知道吗?上一次在云山,‘疯一个’被我师父一掌打伤了,在回来的路上休整了好久,如今还带伤抱恙,所以这几天,他应该会安分多了,所以本姑娘,就可以安心地陪你去采药咯。对了,采药需不需要准备什么的......”墨羽开心地说着,能陪在白轩身边,自然是静美安好。
花盏浅酌情意浓,酒不醉人人自醉。
天光渐暗,河边的花灯已然点起,映着河里一副鲜活光亮,白轩与墨羽驾着小舟,也慢慢地朝着岸边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