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慕文记住了,叔父我们开始吧。”
“以后记住,要叫我师父。”
“嗯,师父。”
胡远山教小慕文的第一个便是身法其中的步法,步法有很多不同的种类,江湖中人多多少少会一点,但是说到比较厉害的步法,云山教的迷离步,点苍派的流云步法,飞棋社的追风迷影都属于轻功上上成,但是如果说跑的最快的,这些都算不上,最快的乃是“踏水无痕”,只不过这是传说中的步法,江湖之中只是有过传闻,但是并未有人亲眼见过。
迷离步学起来还是比较难的,尤其是对于毫无内功功底的小白来说,所以胡远山准备了两个绑腿,重量不断增加,他丢给了小慕文,让他系上,然后便是沿着百花谷的上下山路开始奔跑,开始之前,胡远山还叮嘱道:“要想成为高手,就要吃苦,你如果受不了,自然可以放弃,叔父也会养你一辈子的。”
“我不,我要学武功,我要......”小慕文心里很清楚,他要学武功,他要为自己的爹娘报仇,就算过程再苦,也比不上失去至亲的心痛,所以他咬紧牙关朝着漫漫山路跑去。
此后的日子里,胡远山一边在恢复治疗,一边监督小慕文的学武进度,除了练习身法步法之外,胡远山毫不吝啬地将真气的修炼法门,以及隔空点穴的技法也一并告诉了他,至于自己的缠字迷迭剑,他并没有教授,不是因为胡远山舍不得,而是每个人的对于兵器的选择不一样,有人喜欢舞刀弄剑,有人则喜欢长枪斧钺,有人甚至用一根笛子,一架古琴作为武器,所以要等自己的步法和气法成熟之后,方可选择合适的武器。
小慕文那段时间就像着了魔一样,没日没夜地练习,经常一个人在树杈子上练睡着了,然后滚了下来,摔得浑身疼,清醒之后继续练习。而“唧唧”就一直在旁边陪着他,只要一瓶蜂蜜就可以让它乖乖地待在那里一天。当小慕文练习步法的时候,小白狐有时候跳到他的肩膀上,有时候在树干上跟着跑,他们总是形影不离的。
胡远山看着这一切,心安了很多,他觉得小慕文总算是走出了灭门的阴影,但是却不知道,在小慕文心里,却把复仇当做了动力。作为长者,胡远山只希望小慕文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至于长大之后,到底是一笑泯恩仇,自此在云山过上自由逍遥与世无争的日子,还是说不问前路和命运,走上复仇的凶险之路,这全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是不管如何,现在好好地活着,才有以后选择权利,当然无论何种选择,自己都要对其负责。
又几天,胡远山的病情也快痊愈了,他本想去找风离道谢,并且告别,过几天便离开百花谷。但是春伊告诉他,风离现在不在谷内,她一个人出谷采药去了。风离出谷采药是为了那罐打碎的“朝天阙”,她必须要在掌门生辰大典之前赶回来,不然就没有办法弥补了。所以,风离这才急匆匆地出谷而去,连招呼都没有打。胡远山看着百花谷内近几日不少门人回来了,而且大家都异常的忙碌,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李不清正巧提着鸟笼子在门前溜达,胡远山前去询问,李不清告诉他,过两天便是百花派大掌门秋涟的三十岁生辰,谷内上上下下都在为此事忙碌着,掌门生辰不仅是一场庆典,也是百花派各分部相聚,相互交流的盛事,一年只此一次,所以便异常热闹。胡远山将自己要离去的消息告诉了李不清,让他转告风离,感谢她这么长时间的照顾,李不清则说,让胡远山过了生辰大典之后再走,毕竟百花派是救过其一命的,所以自当要留下来作陪,甚至还开玩笑地说,宴席上,要跟他喝个痛快。
胡远山笑了,再三推脱之后,只好答应。李不清甚是开心,他说:“江湖的事我一概不管,但是江湖之上有情有义的大侠,我还是要交的。”
看似一片祥和的百花谷,看似一切正常的百花派,却无形之中有很多未卜。在附近不远的蝴蝶谷之中,一行人在不慌不忙地赶路,领头的带着面具,一人一骑,手里拿着银蛇杖,看上去是茅山一派的人,惯使用一些恶毒邪祟之术。其后跟着一顶轿子,轿子上镌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有的还往外冒着黑气,后面又有一人一骑,仍是带着面具,只不过手上的武器换作是一把金色的剑;最后面跟着的是一队整齐威严的红甲军,烈焰旗帜上写着一个“越”字,表明这是北越国的军队,这一行人看来是从北越国而来,为何长途来此呢?轿子之中坐的人又是谁呢?只见,天边的铅云快要掉下山顶,一股股阴寒狠毒的气氛沿途铺开,惊起了山林之中的鸟雀,四处逃窜,杀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