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岩请这里的主人让我们住在古堡,最不愿意受到拘束四个人,每天一睁眼,琴敲了房间的门,稍微看看我的情况,他们三人便往外走,夏河宁愿我留在古堡也不愿意我跟他们一起到外头溜达,私底下跟他争吵过好多次,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许多居民基本上都恢复的差不多,因此琴看完病的时间越来越短,在傍晚时分便能见到她,夏河和安迪两人大部分时间停留在海边,稍微锻炼一下身体,深怕自己的体力跟不上。
这天,我在花圃的亭子休息,遇到了冷岩,他刚从外头回来,风尘仆仆的模样,见到他我站起来,他才走了过来。
我笑着问:“什么事走得这样急?”
“哦!没事。”他脸上没有以往的威严,一副紧张而不知所措的左右张望,问道:“有没有见到琴?”
“她早早出去看病人,估计现在在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吗?”
“缇娜她,好像怀孕了。”冷岩语气中带有一点点的希望和兴奋。
我听闻急着往外走,他扶住我说:“你也怀孕了,小心点,我让仆人过去。”
约莫一个时辰,琴从外头回来,进去房间看缇娜时,她害喜得很严重,正躺在床上休息。
我跟冷岩在房间外等,两人面对走道外的窗户,连铁窗都是米白的颜色,夕阳已经斜挂在天空,把这座古堡照得蓬荜生辉,依旧不见老去的迹象。
我说:“恭喜你,终于可以生一个男宝宝了。”
冷岩听闻是男的十分开心,问:“万一是女的怎么办?”
我笑说:“如果是女生,你们必须再生一个。”
他转头面对窗户,盯着远方夕阳的余晖,欣喜若狂间带有一点凄凉,说:“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我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说:“所以我有不能说的苦衷。”
冷岩哀哀的问:“如果当初,我将贝琪也送出去,或许达伦不会死,是吗?”
我摇头,语气平稳的回答:“我不清楚,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希望你能节哀。”
冷岩戚戚的说:“当时,我只是就事论事,并不知道贝琪已经利益熏心,连后来的火山在前,她还是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这些话仿佛是在责怪自己做错了决定,我无法安慰他到底那一条才是正确的,在人生的岔路上,彼此不也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达成圆满,不是吗?
我低声说:“请节哀!”
冷岩双手扶住栏杆道:“谢谢你救我,如果你不让巴顿来找我,或许我也是葬身在古堡的其中一个。”
我往前一步说:“不管我有没有拜托他,巴顿本来是要去的,我担心你有所顾忌,因此把玛瑙交还给你。”
他转过头来,十分感激的说:“不论如何,我要谢谢你。”
被他的情绪感染,我眼眶发热的回答:“我也要谢谢你,如此的相信我。”
门被打开,琴走出来,脸上尽是欢喜,说道:“恭喜你,夫人的身子是虚弱了点,不过脉象十分稳定,将来是一个健康宝宝。”
“我要进去看看。”冷岩急着往门边走,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说:“谢谢你们。”
“我明天再过来看夫人。”
冷岩进去后,琴笑着说:“最近的喜事不少,看来我们无家可归也不一定是坏事。”
我轻轻的瞥了她一眼回答:“怎么能这样说。”
我们往前走几步路,听见风中藏着一股凄厉的歌声,飘飘荡荡、如泣如诉,有一种哀怨婉转的曲调,琴和我停下脚步,想要辨认歌声的来处。
前方是我和冷岩刚才碰见的花圃,从高处看下去,花圃周围的青绿色低矮灌木整整齐齐将姹紫嫣红、争相多艳的花朵包围,如同这座古堡的形状,与世隔绝。
“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琴抓住我的手低声问,深怕自己的声线会影响来源。
我点头,抓琴的手抓得更紧了。
在花圃的另外一侧的矮灌木后方有一块铺着相同的灰色大理石,阴沉的令人不敢直视。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视线不甚清晰,花圃的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与我们一样,我原本想喊的,琴疑惑的喃喃自语:“奇怪,夏河站在那边做什么?”
“夏河!”我喊他。
他的目光盯着前方的花圃,太阳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一轮月色慢慢升起,白日色彩鲜艳的花朵此时如同沉睡般,一个个失去了风采。
我们只好走过去,琴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了?”
夏河转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说:“这里…,我好像来过。”
从他的神情判断不像是假的,我问:“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