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军阵缓缓形成,李璋满意的点了点头。
和面前懒散的青州兵痞们不同,陷阵营和哈士骑自打来到鄄城,虽然主要是为了协助程昱整肃周边的流民,但操练从未搁下。每天都都按轮班的制度,三分之二的人在整肃流民,三分之一的便在会操训练。
即便是从濮阳运过来的粮米交到了程昱手中,程太守并没有额外拨更多份额给李璋的手下。奈何李中郎面子好使,一封书信送回到濮阳营区,留守的曹昂毫不迟疑的便从濮阳和流民营各抽调出五千石粮米,专程派人送到了陷阵营的营区里。虽是手里握着这一万石粮食,李璋一粒米也没拿出来给青州军,作为一个老大,即便外边哀鸿遍野,首先不能饿着自己的人,一视同仁这个词在永远只存在于理想与概念之中。
看着个个精神饱满的士兵,膘肥体壮的战马,李璋心里总算有了些快慰。
“小五,还没听你说徐州的事。你未来嫂子可好?路上可太平?”李璋对身旁的小五问道。
“嗯,大哥放心。未来嫂子和肚里的小侄儿都安好,一路上也算太平。那三姓家奴,不,大哥那未来老丈人和陈宫还率军出城数十里迎接。看着发福的嫂子,还满意的说‘嗯,想那李璋还算识相,没有亏待我家玲儿。饮食供奉想来不曾慢待,看我家玲儿都快喂成小彘儿了’。趁他还没看出什么苗头来,我辞了他的宴请,带着人赶紧就跑了。”小五一边说,一边模仿着吕布的神情和语气,惹得李璋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嗯,喂得挺饱。那一夜想必她是喂饱了,我倒差点一命呜呼而已。
“难得我家兄弟也长脑子了,知道三十六计里的走为上计了。”
“那是,要真是动起手来,我还真打不过你那未来老丈人。只是他现在想必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已经发兵要来寻你报仇了。”
“他闺女污辱了我,他还有脸来寻仇?这世道还有公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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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脸上皆挂着贱贱的笑容,主簿见李璋心情似乎不错,便上前禀报道:“禀中郎,青州军队列已成,请中郎发令。”
“哦,那好啊。”李璋脸色依旧洋溢着方才的笑容,说道:“那便开始吧,让他们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吧。”
“真刀真枪?打一场?”主簿有点痴呆地看着端坐马上的李璋,为何这个新来主将老是不按常理出牌?主簿甚至怀疑李璋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先是要断粮,后来又马上改口,不管军粮告罄还让全营敞开吃喝,现在又说要真刀真枪打一场。难道兵营里是玩过家家的地方?还是这人本身就喜好杀戮,跟古代的暴君那样动不动就宰几个人来取乐?宰几个人就算了,现在这校场里足有一万多人,一旦真动起手来,死伤又何止千百。
“怎么?你是耳朵有问题?为何本中郎下令你屡次不予答复?”
李璋说完,旁边的小五神情一肃,手里的镔铁三棱枪有意无意的在主簿面前晃悠。
“禀中郎,这校场交兵,恐有死伤。皆是主公士卒,相互厮杀,恐是不妥。望中郎三思。”
主簿只希望自己的劝阻能像上次那般起到作用,打消李璋这看似不经脑子的念头。却不曾想李璋不急也不怒,缓缓说道:“你既不愿传达将令,本中郎亦不为难,尔等都退下吧,退到军阵外头去。”
一众官吏面面相觑,知道事情正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一切皆无可挽回,尽快逃离这个将要变成修罗场的地方似乎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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