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容是否查到锁清秋有内奸出卖了我们?”
“还没有,她说平日里没发现锁清秋有异常,若不是那日您与刈忱被官差半路‘劫道’,恐怕这个人会一直成功的隐藏在锁清秋。”悟元子还说道:“不过娲容说了,一定会找出内奸是谁。”
“好,”胥华师虽然应了下来,可是心里还有着隐隐的担忧。锁清秋哪里都找不到破绽,除非被人发现了密道里的卷宗库。“悟元子,你去告诉娲容,密道一定要看好,还有,这个内奸可以先查出来,但是要留着,等日后我们会有用到他的时候。”
“哦,我明白老板的意思,到时候我们想让这个内奸知道什么,他就会往外传什么,对吧?”悟元子沾沾自喜的说道。
“知道你聪明,”胥华师夸赞了一道,看着悟元子更是神气了起来,便催促道:“别杵在这了,还不快去跟娲容说。”
“好嘞。”悟元子抬腿欲走。
胥华师又想起了一事,说道:“对了,跟娲容说一下,后日我便回去了。”
“好,”悟元子俏皮的问道:“那我现在真的走啦?”
“嗯。”胥华师被其逗乐。
这悟元子还真是个活宝贝,每天嘻嘻哈哈的给胥华师带来一些欢乐。本以为他是那位派来美其名曰保护的,实则是看着自己的会有些膈应,可现在看来,这悟元子与她相处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这长安匆匆一来,又要匆匆一别,不知为何,突感压力甚大。下回来,就是在这里搅动风云了,没办法,为了自己的一个“大唐商盟”的梦想,长安,是一个必须要来的地方。
在大唐,要想做这么庞大的一件事情,离不开这长安位高权重的人的支持。虽然不会有过深的交情,可是,还是要维持一个基本友好的关系,免得出了事情,只能忙头抓瞎。
想完这些事情,她又想起了托温小姐办的事情,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答应温小姐的请求。
颜今顾啊颜今顾,我也只能帮你这一把。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别人是不可能帮得了你一辈子的。
她此时正在屋子外吹风,那风有些冷冽,可是,却让她觉得整个人很清醒,所以,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冷风扑面而来的感觉。
忽然只见一个人影从右侧的圆形门前经过,胥华师眼尖,瞧见了过去之人便是房未姜。只是他前几日说是给颜今顾收拾衣物,隔了这么久才送来,还是在这个深夜,这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一时好奇,胥华师便悄悄的跟了过去,躲在拐角处偷偷的看了起来。
只见房未姜将颜今顾连抱带推的给弄出了房外,还将手中的包袱塞给了颜今顾。只见他一咬牙压低了嗓音说道:“颜大哥,包袱里有衣服和银子,驿站外我已经给你备好马匹了,你走吧,去塞外找你娘和妹妹。”
颜今顾显然不知情,他拿着手中的包袱打量了几眼,好似有些感动,只听得他说道:“如果走了,你会被责罚的。”
“责罚就责罚,陛下又不会杀了我。”房未姜像是带着一股慷慨赴死般的英雄气,可随后又带着些许深情:“可如果你不走,我知道你不会苟活下去,相比起来,我宁愿你走。”
虽然隔得远,可是,能看见颜今顾像是松了一口气:“谢谢你,这么多年,唯有你待我最好。”他拿着包袱看了看,像是下一秒就可以转身离开,“可如果我走了,你会受罚,我还要一辈子亡命天涯,不能跟我娘在一起。与其为了见这一面不顾所有,倒不如让我一个独自承受,反正,这些都该是我承受的。”
“你说什么呢?”房未姜推了一下颜今顾,不知道是力道很大,还是颜今顾身子弱,吃不得这一点力道,他往后踉跄了一步。只听得房未姜冲他发火了:“你知道我这几天做了多么久的思想斗争,才愿意拿起包袱让你离开长安?你可又知道,我有多么怕你死,怕到宁愿触犯王法,也要让你离开?”
颜今顾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好,如果我走了,你肯定会去陛下那里自首的,我不希望你被我牵连。”
房未姜知道与他说不通,他转头将眼中欲流出的眼泪重新憋了回去,随后突然发力,推着颜今顾就要往前走,嘴里一直喊着:“你走吧,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