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还是没信号,咋联系老张?牛一直在手上也不是个事,迟早要被发现。要不就地杀了,天亮拿马驼下山卖了去?”
“不成,再联系联系。杀了哪有活的值钱?再说驼一天下了山都臭了,还得守着卖,不知多长时间卖得完!浪费精力。”
“可不杀的话,牛走得慢,又得抄小路走,人累不说,提心吊胆的,不是个事儿啊。”
“别哔哔,再打打。”
“要不别打了,不卖他。进了城里有的是人要,卖给屠宰档虽然赚少了,咱也不亏。”
”咦,这方法不错。你小子,关键时刻还有点头脑。“
两个男人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商量,声音很清晰的都传入了我耳中。
来真是珠子显灵,千方百计找不到,一觉醒来反而就在面前。
可是我该怎么才能抓住他们?我一个弱女子空手对付两个大男人‘方羡,方羡,你快来啊。’也只有他能帮助我了,希望他能感应到我内心的声音,心里想着,竟忘了那两人在附近,嘴巴里就跟着念了出来“方羡,方羡快来啊,只要你立刻出现,以后我再也不生你气,再也不整你。”
“谁,谁在那边?”
“女人声音,快,过去看看。”
我急忙捂住嘴巴,趴下地,一束电筒光打过来,我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我不能动,一定要看清楚那人的脸再跑。谁想那人哎哟一声,电筒掉了。
“我c,踩滑了。”那人骂了一声。
“你蠢啊,打电筒让她看见你样子,还跑的掉?听声音就在那颗树那里,一个女人,怕啥,刀呢?抓到弄死她。”
心想现在完蛋了,两个贼还挺聪明。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小聪明,如果一开被发现就跑,他们是不可能抓到我的,偏要看清他们脸,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天上窸窸窣窣下起了小雨,真应了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
趁着他们关了电筒,我爬起来扭头不要命地跑,一头撞在了树上“哎哟!”根本顾不得痛,继续跑。
就是摔死撞死,总好过死在他们手上。
心里这样想着,就顾不上黑白勇往直前,脚下突然一空,只剩风狼嚎鬼叫似的在耳边呼啸,身体不住往下坠落,绝望的闭上眼睛。
“嘭”地一声巨响,身体没有预期的疼痛,周身被冰冷包裹起来,我预测错了结局,不是摔死,是淹死。
水从七窍灌进我的身体,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双脚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往下拽,无论怎么用力往上划水,还是往下坠。
周围突然变得亮起来,我缓缓睁开眼,看见脖子上的珠子发出红光把水都染成了血红色,水好像都不是水,而是人的鲜血。
眼前出现了一副副断断续续的画面,一颗开满了血色白玉兰花的树下,一个少年倚着树干仰头张望远方,画面很快破碎。又出现一副画面,雷电交加的夜,披头散发的女子跪在地上用手刨碎石,刨过的地下汩汩有水冒出,画面又随着荡漾的水波消散不见了。
“方羡,方..羡。救...咕噜...咕噜....”一张开口说话,水就趁机灌进嘴里。
红光之中,终于看见一身白衣的他朝我游来,幻觉,一定是幻觉,到死都想着他会来救,方紫啊,方紫,你也就这点出息。
感觉胸腔处被一道力量按压着,鼻子也被捏住,有气被吹进我口中,挑起眼皮,朦胧之中看见那家伙的脸向我靠近,轻轻覆上我的唇,人工呼吸?我没有死,在水下看见他向我游来也不是幻觉。
悄悄闭上眼睛,装作还没醒,想看他会不会为我的死而伤心哭泣。
他却忽然放开捏住我鼻子的手,坐在一旁拧衣角的水。天色已白,天光映着他俊宇的侧面,鼻尖上还有细密的一层水珠。
看来是等不到看他为我伤心的模样了,因为灌进身体里的水都在寻找出口,翻身坐起,剧烈咳嗽,水哇哇地吐了出来。
我心都要咳出来,他却只顾拧水,漠不关心,甚至比平时还要冷冰冰。
偷偷瞄了他两眼,脸色沉郁,眉头紧紧皱着,能夹死蚊子。
“谢,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