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又围着苏刘氏喊了会,见她依旧无动静,便出去了。
直到门口真的没有了声音,沈锦绣这才睁开眼。
举着自己这软骨头似的手,沈锦轻唉一声:沈锦,你还真没用!
——不过就流了这么一点血,竟然会连睁眼都吃力,以后要是不好好恢复,就要成为一个废人了。
坐起来,沈锦绣看看窗外。
太阳已经倾斜,看来已是午后。
看看昏迷中的刘氏,似乎气息越来越弱,沈锦眯了眯眼,立即爬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沈锦绣,你竟然想掐死我娘?大哥、细哥,快来啊,沈锦绣要掐死娘!”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沈锦解释便“砰”的一声她被人摞下了炕…
“沈锦绣,你竟然敢又起歹心,我要杀了你!我娘到底在哪得罪了你,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毒手!啊,你说,你给我说!”
苏长山一脸狰狞,沈锦绣的脸从苍白到红黑…
苏长青进来得迟了一步,一看沈锦那快死的模样顿时急了:“三弟,放手!”
“大哥,你竟然还心软?她都要把娘给害死了,你竟然还让我放手?我不放!今日我不杀了她,我绝不罢休!”
这话让苏长青的脸色冷到了极点:“三弟,她是该死,可是不应该让你背上杀人的罪名!放手,现在不杀她,也不代表她能活多久!听话!”
终于,苏长山松了手。
“咳咳咳…”沈锦绣无力的拍打着胸口,她知道再有半分钟,恐怕她就得去见阎王了!
肺仿佛要从胸腔跳出来一般的难受,好不容易恢复了的精力就这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再次流失。
沈锦像只小狗似的趴在地上直喘息,双拳死死的拧成一块:有朝一日,她不报仇,她就不叫沈锦!
可苏长山的眼睛却十分亮,他一看沈锦的眼中透露出恨意,一脚踢了过去:“起来!别给我装死!给我跪在我娘的床边,直到她醒过来为止!”
苏长青是个稳重的人,他发现了沈锦绣的异样:“三弟,不要再动她了,让她缓一缓。”
苏长山是个鲁莽的楞头青,觉得自己大哥太仁慈了,一摆脸:“大哥,你莫不是不舍得她吧?凭你的外貌及能力,想娶个什么样的女人娶不进来?为何对一个毒妇这么关心!”
他关心她?
苏长青眼角透露出一丝杀气:“子欲养而亲不在时,你知道是什么感觉么?三弟,她死十次都解不了我心中对她的恨,我离家八年未能孝养双亲,就因为她我娘无声无息的躺在炕上,我会关心她?三弟,我不想你因为她脏了手!”
这话一出,苏长山一脸愧疚:“大哥,我错了。”
不管他们说什么,自己没被苏长山给杀死,沈锦绣不计较苏长青话中的侮辱。
生与死在沈锦的心中没有强烈的意念,可生死一线之时,没死她还是庆幸。
被人像破布似的扔上床,沈锦绣还是强行睁眼说了声“谢谢”…
苏长青听到“谢谢”二字先是一怔,然后笑了:“你沈锦绣竟然会说谢谢?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怕死了是吧?你放心,你是该死,可是却不会让你脏了我沈家人的手!”
该死不该死,他都没有权利发言。
人在屋檐下,就算要低头,也要低得有骨气!
沈锦绣再坏,也不过是一个女子。
可这兄弟不给一个痛快,总是这样对付她,让沈锦心中渐渐没有了内疚。
她眼眯着,依旧胸口起伏,嘴角却是轻视的一笑:“咳咳咳…谁会先死,都是天注定,谁也不是阎王。有句话,阎王注定三格米、走遍天下不满升,一切都有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