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在黑山的半山腰上,有一辆停着的面包车。
“大哥,你说上头现在这么急着用钱,是要办什么大项目吗?”
面包车内,一名留着鸡冠头的年轻人率先发起了话头。
“呼——”
另一名络腮胡的男人吐了一口烟圈,用有些公鸭嗓的声音回道:“这钱大部分都得送到科研部,不是办项目也差不了多少,公司最近比较乱,外需可能就多了一点。”
“说到这,俱乐部那边查底子查的热火朝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出个说法来,动静整这么大。”
这年轻人砸了砸嘴,言语间有些不满的回道:“搞得我们猫帮生意都莫得做,真是一群死衰仔,娘希匹的。”
“行啦,你也少说两句吧。”
对此,胡子男人笑着回道:“都是混口饭吃的,有的吃就行,别想太多。”
“况且,现在这世道不比以前啦,浑的一马匹。”
男人看了看手表,眯着眼睛,继续说道:“以前那个时候啊,谁有家伙事,谁就是爷,再硬的人也硬不过枪子儿,你再英雄的人物,一枪下去,也得老老实实的躺下。”
“现在嘛...”
男人又抽了一口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唉呀,是这么个理。”
鸡冠头也有些感叹的回道:“世风日下啊,什么妖魔鬼怪他妈都往出跑,拿把枪出去混,还不如去找寺庙的那群秃驴给老子开个光。”
“和尚也好,道士也好,其实都没什么几把用,那些玩意不吃那一套。”
男人表情有些纠结的说道:“你刚跟我几年,不知道行情是正常的,你就记住大哥一句话,出门还是带把硬壳子,安心。”
“啊?”
鸡冠头有些奇怪的回道:“大哥,你也不是没看见,之前我们打了那人几十枪,都他妈给打成筛子了,他还能往起爬呢,更别说那次...”
“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摆了摆手道:“大哥的意思是,真碰上那些鬼玩意,听大哥一句话,给自己来一下子,少遭点罪,比啥都强。”
“这...”
鸡冠头明显是愣住了,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我之前在永昌跑堂子的时候,碰到过档子邪事。”
男人皱着眉头,表情有些后怕的说道:“那时候天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见,只是算老子命大,跑的快了一点,事后看见那些点丧的,全被烤串一样的插地里去了,那身上的衣服和肉被黑线缝在一块,嘴巴里,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全是他妈的稻草,那血滴在地上......”
“咕噜”
鸡冠头咽了口唾沫,脊背一阵发凉,有些结巴的说道:“大...大哥,我知道了,你...你别说了,太他妈渗人了。”
“嗡~嗡~”
络腮胡男人感到手机震了两下,打开手机盖,看了下短信。
随后,他拿起大衣里的对讲机,对车内的人喊道:“都他妈醒醒,肥羊到了,给老子起来干活。”
没多久,面包车的后门被推开,里面的几人抬出一个箱子,在林子的空地里,又摆了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
“噌~”
随着一声发动极熄火的声音,山腰的小路上,又停了一辆黑车。
车门打开后,里面下来一男一女。
长着络腮胡子的老大坐在了其中一张椅子上,那从车里下来的墨镜男人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
那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穿着一双极其违和的破旧运动鞋,站在了墨镜男人边上。
而鸡冠头带着一众小弟站在了胡子男人的边上,和对方摆好了架势。
所有人脸上都没有表情,山上本就有些安静,一丝山风吹过,场面一时有些严肃。
“咳,那什么。”
还是胡子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用那有些搞笑的公鸭嗓说道:“我们还是第一次和贵方交易,所以选了这么个荒山野岭的破地方,还请见谅。”
“噗~”
那休闲服的女人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
“喂,你笑什么?”
鸡冠头看出来这女人是在笑自己老大的公鸭嗓,有些不满的出言呵道。
“我想笑就笑,想笑什么东西就笑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意见吗,鸡脑袋?”
这女人脸上还带着笑容,声音有些妖媚,语气有些甜腻。
她留着垂到脖子的利落短发,个子很高,起码有一米七五左右,头发和瞳孔都是灰色的,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像一只勾人的狐狸,漂亮的不行。
“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啊?”
鸡冠头从后腰里掏出一把枪来,指向了她的脑袋。
“哈?”
女人轻笑一声:“对,我特想死,你弄死我呗~”
“你以为老子不敢?”
鸡冠头怒喝一声,“咔”的一下拉了一下枪栓。
“来啊。”
女人姿势都没变,脸带笑容的回道:“来打死我嘛~”
“秦月,少说两句。”
“大毛,行了,把家伙事收起来吧,别走火了。”
两边的老大制住了自己的手下继续争吵,转上了正题:
“东西拿来给我们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定金现在就有,尾款三日内结算。”
墨镜男人拂了拂身上的灰尘,率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兄弟说的在理。”
胡子男人给面前的墨镜男子递了根烟道:“在下黄舒,兄弟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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