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景内的公寓楼房间内,陆缘叁勉强的渡过了一晚上。
身上各种各样的疼痛轮番上阵,甚至还会叠加,简直残忍。
他都不相信自己是怎么能够挺过来的。
“你大爷的,这一晚上也算是没白疼。”
陆缘叁嘟囔似的苦笑了一句。
虽然昨天晚上遭了不少的罪,但至少自己算是摸清了身上这个鬼的一部分规律,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出去看看怎么样了,现在好像是第五天了吧?”
没有理会身旁那个直愣愣的鬼傀,陆缘叁从桌子上颤抖着直起了身,左手按着腰,朝门那走去。
还没等陆缘叁摸到门把手呢,门就自动开了。
“什么情况?”
陆缘叁楞了一下,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如六楼那个穿着工作人员服装的鬼傀所言:“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双休日,酒店的周五会打开所有大门,放起音乐。”
当时自己还在想这鬼景里的东西都破的不行了,放音乐的东西还能好使吗?
现在看来,确实好使。
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从房间和走廊的播音喇叭里,响起了一阵伴随着音乐婉转而又清脆的女声,听起来像是十分具有年代感的音乐。
陆缘叁的确是听到了音乐的声音。
“这个歌听着怎么这么......”
陆缘叁耳边回荡的乐曲,听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这种带有浓浓尾音和亮丽背景音乐的歌曲风格还在烟霞国的上个世纪盛行,是那种老上海式的流行曲。
而且这貌似还是用方言唱的歌曲,陆缘叁根本听不清楚歌词,只能体会到其中那强烈的韵味。
悲伤,极其的悲伤。
这个歌曲的歌唱者是一个女人,嗓音清脆又婉转,听起来像带着些许的幽怨,传到人的耳朵里就是一股强烈的负面情绪。
陆缘叁受到了影响,整个人悲伤了起来。
他想起了死去的吴用,想起了在外面生死未卜的胡杨,而后,在他的脑中自动浮现出了一副场景。
在一栋高楼样式的景观上,一个女子在楼顶跳着一种以转圈为主要动作的舞蹈,伴随着耳边响起的悲伤乐曲。
女子穿着蓝色旗袍和有些违和感的红色高跟鞋,是上个世纪的老旧服饰装扮。
她就这样跳着,陆缘叁眯着眼睛,陷入了歌曲给人带来的意境和想象之中,也忍不住想要跟着她跳起舞来。
“这首歌有问题,不能再听下去了!”
就在陆缘叁沉迷其中的时候,他脸上的叁字散发出了一股凉意,陆缘叁猛的清醒了过来,反应极快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但这个动作根本毫无作用。
甚至是在他捂住耳朵后,他的身体就已经失去了控制。
他的腿,他的胳膊,他的身体,似乎是被掌控在了脑中跳舞之人的手中,正在随着她的动作起舞。
只要他的耳朵还没聋,这个歌曲就无孔不入的在入侵他的思维,让陆缘叁产生幻象。
这个跳舞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鬼,一个只是凭借脑中影像就能控制人身体的鬼。
不仅如此,陆缘叁在身体失去了控制后,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整个人又陷入在了那股强烈的悲伤之中,即将沉沦在厉鬼的歌喉里不能自拔。
“我真尼玛是吐了,非得逼老子再耍一次是吧?”
陆缘叁虽然不想,但是还是非常无奈的用鬼嘴的力量吃了自己的双耳。
鬼嘴并不拘泥于位置,它们就在自己的身体之中,遍布在全身各处。
陆缘叁经过这些日子的尝试和参悟,已经能自如的控制鬼嘴吃掉自己的器官,而不是靠一种感受到危机的本能意识。
鬼嘴本质上的是在自己体内流动的一种物质。
是的,流动,只能去这么形容。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好像自己的体内充满的不是血肉,而是一些可以流动或者变形的无规则物质。
当然,吃掉耳朵这种形容词也并不准确。
鬼嘴只是自己身体里那些物质的一种表象,自己的耳朵准确来说是以一种诡异的形式被“储存”了起来,在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变回来,甚至不用长在原位。
只要陆缘叁愿意,他现在立马就能变成一个眼睛鼻子嘴长到身体各处的“怪胎”。
出于还是一个正常人类的自觉和自爱,陆缘叁没有去玩这样的花活。
说回正题,陆缘叁就在耳朵消失一瞬间,整个世界就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而后,他摆脱了这首诡异歌曲的干扰,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缘叁有些奇怪。
如果那个酒店管理员所谓的歌曲就是这个鬼唱的歌,那么这的确是他喵的庆祝双休日,是庆祝住户都死了的节日,简直就是烟霞国版的“黑色星期五”。
“其他人呢?”
陆缘叁清醒过来后,就在走廊里寻找起其他四个人的身影。
往前走了一段路后,陆缘叁看见了排成一排,正在踏着诡异舞步上楼的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