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有些颤抖,也能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刘荷,和我一样的害怕。
甚至比我抖的还要严重。
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不是第一天被窥视了,但这种感觉真的是如芒在背。
当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哪里窥视着你的时候,这种感觉虽然延缓了不少,但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今天晚上,不会像昨天那样好过。
我之前播了一段时间的恐怖游戏,知道了一个定律,那就是恐怖游戏的剧情展示,是随着时间而推移的。
第一天,就像是让你熟悉操作玩法一样的阶段,而第二天,剧情里的鬼怪,就会开始行动。
今天晚上,就是这栋公寓楼里鬼行动的时刻。
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里思索着。
夏烟儿啊夏烟儿,一定要活下去啊,前方有大把的美好未来等着你。
嘎吱,嘎吱。
心里有些烦躁,但经过这么一想,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既然这些鬼东西在盯着我们,就一定有它们这样做的理由。
那么...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房间里,除了厕所,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但是那个厕所,透漏着一股诡异。
这种情况下躲进厕所,简直是和自杀无异。
那么,能避开这房间里三个窥视点的地方,就是床底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看了看那床上,裹在被子里的那个东西,确认了它没什么动作后,我就要起身去往床下。
刘荷被我吓了一跳,问我去干什么。
咚咚咚。
我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我心道没时间跟这个老女人解释了,一把撇开了她,朝床下钻去。
出乎我意料外的,床底下一点灰尘没有,异常的干净。
而在进入床下的一瞬间,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果然。
我心里有些兴奋,我的猜想是对的。
而刘荷,她明显是碍于床上被子里那个鬼东西,没敢过来,还在那个沙发上。
我心道胆子这么小,管不了你了。
抱歉。
咚咚咚。
外面还在敲门,并且越来越激烈了。
果然。
我心里又确定了几分。
这种势头,外面那个鬼东西,可不会是敲门那么简单了。
我紧紧的看着门的方向,心里却涌现出一种可能。
刘荷会死。
是的,她会死的。
她不躲到床下,一旦门外的那个东西进来,她会死的。
她看起来是孩子的妈妈,但是年纪不是太大,只是脸上有些皱纹。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自己的妈。
她走的有些早,刘荷这样抱着自己的时候,和那个唠叨的女人有些相像。
她会死的。
不行,我不能让她死。
我的身体里不知道从哪里涌现出了一股力量。
我猛的从床下爬出,拽着刘荷,跟她说我这不是没事这样的话,连劝带拽的,死命的把她拖到了床下。
咚,咚,咚。
就在我们两个进入床下的时候,那个敲门声突然变得非常的慢,之后停止了。
吱嘎。
随后,在一声尖细的声音中,我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门被打开了。
我捂住刘荷的嘴,疯狂的给她打着噤声的手势。
我在床下能看到,那是穿着一双老式布鞋的人。
它走姿非常僵硬,脚步声几乎没有,在房间里四处走动着,似乎在寻找着屋内的我们。
它从沙发的那头走到厕所门口,又敲了敲厕所的门,停在了前方。
在停止了一会后,它又走动了起来,背对着站在了床的面前。
我看的到,他的鞋尖之前是朝在前方的。
但诡异的是,他轻飘飘的两脚没有一个回转的动作,犹如一个被抓起的娃娃一样两脚贴地,漂浮着转向,鞋尖就朝向了床的方向。
他转过身来了,面朝着床。
我心脏在狂跳,汗水顺着脑门流了下来,泪水在眼睛中打转。
这双布鞋是灰色的,上面被缝了好多针蓝色的丝线,打了补丁。
我脑中浮现了一个经典的电影情节。
藏在床下的主人公,看着鬼的双脚,片刻后,就是突然俯下身的鬼头,出现在荧幕前的一张鬼脸。
我那时候会知道了套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并不会吓了一跳的样子。
但现在,当真正所处这种情况是我自己,我相信,它一旦俯下身来,出现一张死人脸,我绝对会用我平生最大的力气去尖叫。
因为我现在已经害怕到想要哭了。
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我一定会哭出声来。
求求你了,快走吧。
我心里默念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到的那双穿着布鞋的脚,又僵硬的调转了方向,离开了屋子。
我抱着刘荷,两个人在床下无声的哭着,似乎感觉到生命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握之中。
这种感觉叫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