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国慈川勒杉市内,鬼景笼罩的边界处。
鬼景的内部就好像被穹顶扣住了一样,边界只有一条线分割,线外是阳光明媚的正常世界,线内是飘散着纸钱的黑色鬼景。
鬼景内是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在外面看去,就好像一个黑色的罩子一样,里面飞舞着圆形方孔的黄色纸钱。
鬼景外,这是一个处于市中心的广场,尚未被鬼景笼罩进其中,广场中那巨大的喷泉不停的喷着水柱,猛烈的日光照在喷泉上方的人形雕像上,使雕像覆盖了一些金色的光辉。
喷泉周围的水池底部有一些一毛和几角的硬币。
“啪嗒”
一名穿着黑色服装的短发男子身姿歪斜的站在喷泉旁,正在朝喷泉之中抛着一枚枚的硬币,似乎把无聊写在了脸上。
广场入口处的阶梯上,躺着几个倒在血泊中,穿着警服的人。
而在男子的不远处,有一名和他穿着风格相同的女子,她犹如瀑布一般的长发几乎垂到地面上,发丝上沾染了一些血迹,给这本来充满风情的黑发上渲染了有些残忍的红色。
“喂,我是长发,已经到达万材广场的鬼景边界处。”
女人的身材有些娇小,戴着一个岛日国那边夜叉样式的面具,右手按着右耳内的蓝牙耳机。
“很好,看到这次事件的鬼景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有些阴沉和嘶哑的声音。
“看见了,就在不远处。”
女人转头看了看前方那个如屏障一般飘散着纸钱的黑暗,用有些中性化的嗓音回了一句。
“很好。”
电话那头的男人继续说道:“按照我给你的地图,找到桃源村里的村长家,把东西带出来,你们的任务就结束了。”
“是。”
女人回道。
“记住,拿了东西就回来,不要节外生枝。我们现在和探灵会那边的关系不太好,教授的实验正处于关键时刻,别惹事。”
电话那头有些不太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可是如果东西被探灵会或者总部的人,亦或者被其他人拿到怎么办?”
女人又问道。
“需要我教你怎么做?”
电话那头的嘶哑嗓音带上了一丝戏谑的说道,“我们两生花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你啊,还是太心软了。”
“记住了,长发,想要完成教授的实验去救你母亲,总要有些人去做出一些牺牲。”
女人沉默了一会后,应了一声“是”。
“喂,鬼爪,干活了。”
女人叫了一声那个穿着黑色服装的短发男子。
“说完啦?”
这男子听到声音后走向了女人,用轻佻的声音说道:“长发,任务结束一起去吃个饭呗?”
“滚。”
女人用中性化的声音冷冷的回了一句,“赶紧办正事。”
“哎呀,要我说你,哪都好,就是太傲娇了点。”
男子嘴上说着,却径直走到了那个飘落着纸钱的黑暗屏障前。
而后,随着一声声“喀拉”“喀拉”的脆响,男人的两肋处有两只鬼手破开了血肉,慢慢的伸出。
这双鬼手纤细又苍白,五指都有些扭曲和变形,好像是一个女人的手,已经死去多时。
而这双手长长的指甲有些发黄,有的已经开裂,就像是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摧残一般,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这双手伸出完整后,缓缓的插进了那代表鬼景边缘的黑色屏障内,随后双手向两边分开,竟然把这鬼景撕开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口子。
“搞快点啦。”
男人偏了偏头,示意女子快点进去。
随后,男人也跟着钻了进去,鬼手慢慢的缩回到了体内。
二人进去后,鬼景的黑暗重新聚拢,又变回了原先的样子。
鬼景内,七个人正站在灵堂内犹豫。
门外飘散着纸钱,灯笼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这反而比周围一片漆黑更加的诡异。
“要我说,直接往出那么一冲,反正我们有四个鬼舞者呢,耶稣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包卫年靠着门边,叼着烟说道。
“大哥啊,我顶多算半个吧,别这么莽啊。”
陆缘叁有些无语的说道。
心道我特么就是眼睛发点红光,附带一些夜视能力,现在外边灯都亮了,我也算是一个鬼舞者吗?
“这么呆着的确不是个办法,外边发生了这种情况就代表着第四层鬼景已经生成了,马上我们就会陷入鬼片段的循环。”
胡杨看着门外飞舞的纸钱,脸上带着担忧,赞成了包卫年的观点。
“反正呢,要走就赶紧走,要不走就赶紧关门。”
仇从云双手插兜,靠在棺材上说:“别在那磨磨蹭蹭的。”
此刻,只有鬼舞者能够说得上话,其他人只能呆在角落等待着四人的决议。
陆缘叁抓了一个飞舞的纸钱,仔细打量了一番。
和灵车一样的圆形方孔钱,只不过手里的这个手感粗糙,颜色蜡黄,根本就是草纸。
“到底要怎么办呢?”
陆缘叁陷入了思索。
“这是一条神奇的天河唉......”
就在陆缘叁思考的时候,胡杨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我是胡杨。”
胡杨表情欣喜的接通了电话。
“周围...啊,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胡杨欣喜的语气一收,对陆缘叁三人说了一句后,就有些奇怪的走到了灵堂最里面的角落里,专门去接这个电话。
“哟,说啥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包卫年抽了一口烟,看着靠在灵堂最里面墙面的胡杨,对身旁的陆缘叁说道。
陆缘叁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啊,是,有...也有新的鬼舞者。”
“算上我...七个人。”
“啊?什么...东西?”
“行,在村长家里...”
“外形是包着东西的...?我明白了。”
虽然胡杨在角落里压低了声线,但不知为什么,陆缘叁隐约的听到了胡杨和电话那头之人的谈话。
“怎么样,总部那边怎么说?”
就在胡杨打完电话走过来后,仇从云就有些急迫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