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风儿呜呼呼吹。
一处一望不到边的乱葬岗。
风逸熟练挥舞着一把带火桃木剑,剑起剑落间,火蛇飞舞,怨煞哀嚎。
他身姿俊逸,姿势潇洒,面若冠玉,眸若星辰,墨发三千别一祥云发簪,恍若嫡仙误入凡尘。
如此天资,若委身凡尘烟柳之地,繁华富贵一生应该不是问题。
幸好,风逸内心只有大道。
在这荒无人烟的乱葬岗里,他丝毫不慌,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淡笑。
笑容升起间,又是新一轮的杀戮。
“唰唰唰唰——”
剑花凌乱,火光耀眼。
尽管如此,无数贪婪的怨煞还是会本能的扑向风逸,最终被剑上火焰灼烧成灰烬,无痛进入轮回。
“唉,这经验值也太少了。”
“看来该考虑出去做任务了。”
很快,天边升起一抹鱼肚白,风逸施法祭出一阵暖风,将身上汗水吹干,御剑向村里一间宽敞的茅草屋飞去。
茅草屋空荡荡的,只有一些基本家具,将桃木剑收入乾坤袋,他大踏步走进房间,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闭眼睁眼间,他来到了一处云雾缥缈的仙山下。
御剑直上云霄,须臾,便到了一处宏伟的建筑前。
这是一座仙庭。
庭前巨石上,雕刻着三个遒劲的大字,缥缈峰。
“呼,舒爽!”
深深呼吸一口灵气比外界浓郁数倍的空气,风逸大踏步向仙庭走去。
茅草屋只是掩饰,缥缈峰才是他真正的家。
“嗨!师弟,你回来啦!”
看到风逸,一个身着蓝白衣裳,长着一张大众脸的少年,立即将手里的画本藏起来,向他飞奔去。
正是他的师兄陆阳。
“嗯。”风逸点点头,移步避开他的熊抱,随即疑惑道,“大早上的,你不修炼,也不睡觉,坐在门前干什么?”
听到问话,陆阳当即嚎哭起来,“呜啊啊啊……师傅被坏人打伤了,你快去看看!”
“竟有此事?”风逸一面向师傅姜云天房间走去,一面暗道,“能将师傅这个老六打伤的,也是个人才了。”
穿过无数假山花圃,大道小道,风逸终于来到了师傅的房门前,还未进门,他就听到了一阵老头子爽朗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哈哈哈哈这真是个人才啊!”
推开门一看,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正捧着一本画本子,捧腹大笑。
“咳咳…咳咳咳咳……痛,痛死老头子我了!”
看到风逸,姜云天立即将画本子塞到被褥里,卖力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还真给他咳出点血来。
不过,血是从鼻子喷出来的。
风逸秒懂,立即掏出手帕给他擦干净血。殷红的血迹,染红了大半块白手绢,刺目的很。
吓得老头子身体一颤,紧张问道,“老头子我该不会要仙逝了吧?”
风逸以迅雷之势,将他被褥里的画本子掏出来,但见画本中画面一片花红柳绿,莺莺燕燕齐飞舞,更兼云雨翻涌……
对于灵隐大陆土生土长的姜云天而言,面对如此高燃画面,流点鼻血确实很正常。
“你…这、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该看的。”姜云天忙夺过风逸手中的画本,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今天看到的不许告诉你师娘!”
“行,那这我先收下了,您老人家如今受了伤,切不可再大喜大悲了。”说话间,风逸已经祭出精神力,将姜云天体内伤势探了个遍。
他说的受伤是真的。
而且,还真伤得很严重。
风逸一本正经将他手里的本子收入乾坤袋,再掏出一盒银针,放置在床头桌上。
打开针盒,银针凛冽寒芒迸射而出,这是他花了七七四十九天吭哧吭哧打怨灵从系统那换来的纯银针。
“乖徒儿……我能不能,能不能不打针?”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银针,姜云天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
作为缥缈峰峰主,姜云天打得了怪兽,灭得了妖魔诡魅,可偏偏就像个小孩一样,害怕打针吃药。
这一度让师兄师姐非常苦恼。
直到风逸的到来……
“没事,很快就进去了。”
说话间,桌子上的银针就被风逸隔空抓起,如暴雨梨花针般,精准落入到姜云天各大要穴上。
“这就结束了?”
看着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姜云天是一点也不敢动,颤声问。
“嗯,两炷香后我再拔针。”风逸大喇喇坐在靠背椅上,“师傅,这次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