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固执似乎把他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耗了个干干净净,他长袖一挥将那口棺木收走,拉着我已然受伤的手腕乘风而去。
我闭口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去看他的脸。
那口棺木里的东西于他而言终究是重要的,哪怕作恶,他却还是不忘了收走。
回到添香大厦,我被他丢在床上,眼冒金星,只能感觉到头顶一片黑影,身体的肌肤开始大片裸露在外,我用没有受伤的手推搡着他的胸膛,他却不为所动。
“沈以桐,本座今日便让你认清你的身份,既是本座的小娘娘,便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听到小娘娘这个词,我更用力的开始挣扎了起来,“禹蛰兮,你以为你算什么,你以为我稀罕什么小娘娘吗?还不是你非要安在我的头上,我们之间平等过吗,你从来都是约束我,我告诉你,你稀罕谁,你就让谁去做,去找你的老相好就是了,就当做自己日行一善放过我不行吗?”
“本座强迫你的?你把和本座脱离关系当做一种救赎?”
他几乎要捏碎我的下巴,我不想哭,可生理眼泪忍不住,从两边的眼角滑落。
“对,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我是人,阴阳殊途,你放过我就是给我最大的救赎!”
最好连带着将你留在我生命里所有的痕迹都抹去,让我再也不要想起你。
我多傻啊,明知道爱上你就是歧途,可还是一头撞了进来。你既然心悦他人,我也不请你给我什么施舍,更不会承认我爱你。
哪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爱上这个异族,可他心里没有我,那我打死都不会承认我对他的感情。
说白了怎么样不是过一生,只要登上轮回台,这辈子的一切总会忘个干净的,我且等着那碗孟婆汤便是了,什么小娘娘,什么血玉,什么扳指,忘了便不难过了。
他看着我,似乎咬牙切齿,连说了三个好。
“沈以桐,原来本座于你而言便是如此,你终究是没爱过。”
他松开我对我的禁锢,我才松下一口气,忍不住自嘲了笑了笑,“是啊,我没爱过,尊上大人不也一样?”
我们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我若穷极一生,只为了得他一句爱过,那该是多卑微?
如此这般,我着实做不来。
何况古往今来,爱而不得的又何止我一个,我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不爱便不爱了,黄粱一场梦,下辈子总会梦醒的。
我起身站定,缓缓地跪在了地上,“还请尊上大人放过我,我区区凡人不配尊上大人费心纠缠,只求待到来日我魂归地府之时,尊上大人若记得一二,便送我上轮回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