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全反应过来了些什么,吞了吞口水,点点头。
马鱼欣慰的弯起嘴角,“待会,你就会像那空中的闪电一样,迅速穿过这片小树林,体验一把电影里超级英雄的快感,最后再回到温暖舒适的卧室。要记得把湿了的衣服处理好哦~”
“那个,马鱼啊”,齐全哆哆嗦嗦看着洞外呼啸的狂风和大肆倾泻的暴雨,“我觉得——啊~!”一道强风猛地包裹住齐全,带着他飞速穿过雨林,在小院外侧绕了个弯,落到他的卧室,走之前还温和有礼的将刚刚吹开的窗户给关上了。
齐全坐在窗边椅子上低头看着被风吹得干净利索的衣服,喃喃自语,“这家伙,比全自动都好用啊~”
那头马鱼送走了齐全之后百无聊赖的坐在山洞里等青河,她侧头看了看自己干透的衣服想着等听到脚步声再把它弄湿吧,要是为了骗青河把自己弄得病倒就没必要了,健康的身体才是对抗的本钱。
结果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马鱼噘着嘴无聊的在山洞里做起了广播体操,全然不知青河为了找她不小心摔到地上砸伤了头,陷入昏迷。
“哥,你说,我死的那天也会像刘老头一样,一堆人在灵堂里吵来吵去的,都没人顾得上把他嘴角的白沫擦擦么?”
雨川双手撑着粗糙的瓦片两眼空洞的看着深黑的天空说道,“我一直趴在刘老头灵堂对面的屋顶上,盐渍梅子都吃了两大包,也没看见有谁认认真真跟老头说上两句话……”
“雨川……”
“哥,那梅子吃到后头越来越咸,咸得我发齁儿,然后我就不耐烦吃了,反正那守灵的大儿子也溜回侧间睡觉了,我干脆就跑去跟老刘聊了会儿天,我就跟他说,你看吧,还老跟我们夸你大儿子多么能干多么孝顺,结果最后只有我愿意过来跟你说会儿话。我还说,其实你的粉丝素包子味道做得还行,说不定再想想办法,其他的也会越做越好吃,别就一股脑儿的把那些都取消了,没日没夜的做豆花儿,看吧,现在做不动了吧……”
“雨川……”青远伸手揽过雨川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哥,以后我若是死了,一定不要给我设什么劳什子灵堂,也不用埋,一把火烧了干净,再拿水一冲,不占地不费事儿的,挺好~”
“又胡说。”
雨川头枕着青河肩膀轻轻嘟囔,“你就当我是在胡说吧……”
“雨川,雨川~”陷在昏迷中的青河碎碎呢喃着。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吴锌焦急地俯下身仔细听。
“我会陪你……豆花……”,青河断断续续念叨着,吴锌脸色一暗,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但是赵焱好死不死的偏要凑上去问,“怎么了,他说……唔,李清你又……”
“没事”,吴锌转身露出个慎得人心里直发慌的笑脸,“他只是受了风寒,待会灌碗姜汤下去,再多弄几床大棉被捂上一晚就能好。”
“那就好那就好”,赵焱瑟缩在李清旁边讪笑。
“怎么样,他还好么?”马鱼换好衣服来到门口,步子朝里迈了一半,突然觉得屋里气氛有些诡异,“怎么了?”,她下意识传音给齐全,齐全直接打了个喷嚏,然后默默背过脸去,她正犹豫要不要再往里迈的时候孙高突然过来一把搂住马鱼带她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回旋向屋外走去,“他有我姐陪着,好的不能再好了。来来,说说你跟青河是怎么回事,怎么最后弄得那么凄惨?”
“我也挺好奇的”,赵焱赶紧说了句,然后跟李清、周安一起跑出门。
钱雨过来拍了拍吴锌肩膀,“我去熬姜汤”,转身走出房门,吴锌抬眼望向孤苦伶仃的齐全,“我,啊切!我那个,我去让钱雨兄弟多熬点儿,阿~秋!”,齐全嘴上说着,脚下没停麻溜地跑了出去。
吴锌整个人好像被一下子抽去精气神一样垮了下来,她瘫坐在青河床边,歪着头静静看着青河,“我们两个,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个样子了呢?”
屋顶的白炽灯将青河的脸色照得红润又泛着光泽,那干涸的嘴唇还在上下颤动着,但是吴锌已经不再敢听了,只是应声答着,“好,我去给你拿点水来……”
这边的气氛像是被水泥给浇灌死了一般,充斥着粘稠与厚重,另一头却很是热闹,一群人兴致勃勃地围坐在大厅,嗑着瓜子花生听马鱼讲那刚发生不久的故事。
“就是我和青河在逛山下那条街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正往跑上山呢,我俩慌不择路的就给摔里头了,他运气不太好,磕在一块大石头上,我当……”
“哟,今天这么热闹啊~”老鴸眼露精光,急切地跨门而入,“快,是不是有什么八卦,快说给我听听,我这人嘴可严了,斧劈刀撬都绝泄不去半个字!”
马鱼闻声抬头,嚯!好一只喜气洋洋五彩缤纷的富贵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