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红袍老者,正盘膝坐在几丈远的地方,火光将他的脑门映得闪闪发光。
“嘿,老头。”吴拂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人啦?我不是你的徒儿。”
红袍老者静静地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不可能。老夫从来不会认错人。”
说完,他拿出一块令牌,道:“这枚令牌是不是你的?”
吴拂挺身坐起,接过令牌,看了看,道:“你是说这玩意啊,是我捡的。”
红袍老者道:“我不管你是捡的还是偷的,只要你有这块牌,那就是我的徒弟。”
吴拂被他这句话给逗乐了,笑道:“天底下还有这种事?呵呵,有这块牌子的就是你徒弟,那……那要是天下人都有这块牌子,岂不都成了你徒弟了?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哈哈哈……”
他索性捧腹大笑起来。
红袍老者脸色一沉,微怒道:“有那么好笑吗?实话告诉你吧,全天下只有一个人才能够得到这块牌子。”
“哦?是吗?”吴拂大大咧咧道:“原来这块牌子还真是大宝贝啊,怪不得这么多人都为争夺这块牌子而相互厮杀。不过嘞,我却一点也不稀罕。老头,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走了!”
话音刚落,他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要动身离开。
红袍老者摇头,道:“真没想到,天下竟有你这样的大傻子。武林中人疯狂抢夺这块令牌,趋之若鹜,还不都是为了拜我为师。”
吴拂听了,反而被勾起了兴趣,也不走了,索性就往红袍老者身边蹭了蹭,道:“真的假的?莫非,你的武功天下第一?你就吹吧。依我看呀,你的功夫其实并不咋地,只是一些江湖人士把你炒作成世外高人的伟大形象罢了。”
红袍老者付之以淡淡的一笑,道:“听你这意思,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我就随便露一手给你瞧瞧,免得你说我吹牛。”
说完,他缓缓站起,道:“鸟儿到了晚上飞不动也不会叫,现在呢,我就凭我的直觉,在这黑暗中抓鸟给你看。”
“看”字刚一出口,红袍老者的人已飞起一丈多高。
“呱”的一声,似乎是鸟儿发出的哀鸣。红袍老者在空中打了个旋,飘落在吴拂的面前,手里抓着一对画眉鸟,正在拼命地拍打着翅膀。
吴拂眨了眨眼睛,转过身从火堆里拣出一支正在燃烧的哔剥哔剥响的枯枝,凑近红袍老者身旁,瞪着眼,瞧他的腿。
片刻后,吴拂摇摇头,道:“老头,你耍把戏骗三岁小孩呢?抓鸟这一招我也会,不过我的腿没你的粗,也蹦不了那么高,依我估计,你可能早就将画眉鸟搁在树上的巢里,然后抓下来,想骗我做你的徒弟,哈哈,别以为我这么好蒙。”
红袍老者道:“你认为这是事先安排好的?既然这样,你随便说一样,我立马做给你看。”
吴拂左看看,右瞧瞧,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转了大半圈,吴拂看到一块大石头,心想:“既然他自个说随便让他干啥都会照做,不如就让他用来个脑袋撞石头的好戏,等他撞晕了,我便好乘机溜走,摆脱这疯老头。”
想到这儿,他便开心地笑了起来,指着大石头道:“老头,你若能一头将这块石头撞裂,我就做你的徒弟。”
红袍老者道:“你是说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红袍老者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叽里呱啦大叫几声,然后直接一头撞向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