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士廉却不以为然,主动说道:“市闹心静,方为大修。”
孟姑娘白了他一眼,看着两旁的摊贩,说道:“祝公子你这话说的,若是人人都能做到你说的那种境地,那人人都是圣人了,正是因为大部分人做不到,世道才能运转,这么一个大门派,小女子才不相信人人都能做到充耳不闻,潜心练剑呢。”
祝士廉听梁岚讲过山上的事,自然知道这背后的缘由,只是解释起来十分麻烦,他也不想多说,所以只说了句:“孟姑娘,耐心,稍后便知。”随后便牵着马向前走去。
不得不说,这山道两旁的摊贩,的确种类繁多,吃食饮水有之,木雕石刻有之,乃至道袍经典,也有人摆摊贩卖,甚至还有人在山间建了许多砖石房屋,租予来客居住。
走了一段,祝士廉停下脚步,在一个做糖艺的摊贩前停步,买了两个糖人,递给孟姑娘一个,孟姑娘虽然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接了下来,两人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起初只是祝士廉看中什么便买些什么,到了后来,便是走到有好玩之物卖的地方,孟姑娘在那里挑挑拣拣,反倒是祝士廉叉手等在一旁。
就这么来到剑派正门之处,不得不说,苍鹭剑派不愧是江湖中之大门派,门派正门十分气派,牌楼高大,气宇轩昂,门派之内,楼宇飞檐,一派壮丽景象,只是走到这里,除了祝士廉和孟姑娘两人,便已经没了别的行人,门口值守弟子见两人靠近正门,其中一人便迎了上来,说道:“二位且慢,不知二位来访剑派,是为何事?”
孟姑娘看向祝士廉,祝士廉说道:“公家事,拜访掌门。”
那弟子又问道:“既是公事,可有信物?”
祝士廉从腰间取出待贤坊令牌,交给那弟子,那人见了令牌,立时说道:“原来如此,掌门早有吩咐,二位,请随我来。”
两人跟着弟子便进了大门,进到门派之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剑派之内分左右两座院落,左院乃是大门所在院落,其中弟子快步往来,十分忙碌,虽说比山道上要清净一些,却还是不像个习武的地方,这个院子里,房屋众多,习武场却见不到几个,大多是居住之处,孟姑娘一眼看去,颇有一种进了哪个州府衙门的感觉。
那弟子引着两人穿过整个左院,出了左院,又向山上多走了一段路,这才到了右院,此地距离山路已经有一些距离了,院门不大,却十分精致,进了院中,却见整个院落,整整齐齐地分为几块,各有习武所用平地,引路弟子介绍说,各个院中分为储武、藏经、师居、论道几处,右院最高之处,便是掌门所在之独园。
这里比之左院,又要清净许多,周边院落当中,时不时传来兵刃相击之声,引路弟子说道,那是门派之中的高手正在传授给弟子武艺,祝士廉突然问道:“前代掌门,于何处传道?”
那弟子颇为奇怪,说道:“掌门传授功法,那自然是掌门自己的内门弟子,当然在独园之内,不知这位公子何有此问?”
祝士廉笑而不语,一旁孟姑娘说道:“我替你说好了,你可知道你们门派之中,前代掌门收过的最后一个弟子是谁吗?”
那弟子摸摸头,说道:“是韦师叔吗?”
“韦师叔是谁?”孟姑娘被他这回答搞得有点奇怪。
祝士廉却抬手阻止了孟姑娘继续发问,而是对那引路弟子说道:“不必多言,公事要紧。”
看他不想多说这件事,引路那弟子自然不好多问,于是继续在前带路,倒是孟姑娘看出了些端倪,靠近祝士廉耳边问道:“看来这前代掌门,收你那位梁师姐当徒弟的事,还是件机密之事啊。”
祝士廉看看她,也凑近她耳边,孟姑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话,有些兴奋,却听祝士廉只轻声说道:“是。”随后便继续往前走去。
孟姑娘一跺脚,心想自己白高兴一场了,原本好起来了的心情顿时又变得有些恼火,想想第一次见到这位祝少侠的时候,她还以为这是个好对付的年轻侠士,只需自己用些手段,便能轻松搞定这个年轻人,没想到在怎么激怒自己这件事上,还真没几个人能与这位祝士廉少侠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