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说辞吴太守自然不信,于是命小的装扮一番去往江州地界探查,一番查探之下,却听说莫侍卫并未返回江州府,也未在于水坞有联络,加之高郎将在船上之时的疑惑,小的潜入了江州府内,窃听了江州太守与一个转运使司的信使的对话,这才确定了莫侍卫的确出事了,返回豫章府报告了吴太守,太守听得此事,便要小的星夜赶来向您汇报。”
一番话下来,李老板觉得没什么问题,虽然不想接受,但还是说道:“好吧,莫广出事,当真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他沉默了许久,不说话,屋内的寂静让官差十分不安,过了好长时间,李老板才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官差说道:“回禀王爷,小的姓晏,名叫晏韶。”
李老板点点头,说道:“我问你,你这一路上赶过来,可否有人阻拦?”
晏韶答道:“禀王爷,小的星夜赶路,并未遇人阻拦,一路畅通。”
李老板又问道:“可曾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吗?”
“不曾泄露。”晏韶说道,“吴太守有令,要小的只将口信默记于心,不得外泄,小的一路上不曾与任何人说过话。”
“好。”李老板站起身来,想了想,说道,“莫广是林知古的好友,能做天子的御前侍卫,武功之高,天下莫有能敌,谁能伤他性命?”
晏韶见李老板沉默,虽知不该自己开口,但仍然忍不住说道:“莫侍卫的名声,小的也听说过,吕转运使密而不报,恐怕其中必有缘故。”
李老板扭回头看向晏韶,晏韶赶忙低头,说道:“小的妄言胡说,打扰了王爷思考,王爷请勿怪罪。”
李老板却说道:“不,你说的很对,确实有缘故。”他想了想,说道,“翠烟阁素色堂的张堂主,武功也甚好,能当面擒下重山派的陈掌门,想必有与莫广一争之力,若那里说有谁能伤到莫广,恐怕非这位张堂主莫属了吧……”
晏韶见李老板并未怪罪他多嘴,于是忍不住又说道:“依小的看,虽然张堂主武功也不错,但与莫侍卫相比,恐怕高不到哪里去,伤到或许可能,杀了想必还是差一些。”
李老板点点头,附和道:“你说的没错,我也不相信是素色堂杀的……莫广什么身份,他们翠烟阁了解得比谁的清楚,除非他们……”他话一顿,不说了,晏韶抬头看去,却见李老板眉头紧皱,似乎十分心神不宁。
晏韶再开口说道:“以小的看,翠烟阁肯定不愿与王爷您起冲突,若是……”
他话没说完,李老板像是突然醒悟一般,说道:“对,你说的没错,除非是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壮大了,有一些实力了,才敢做这种事。”
晏韶听了,有些着急,正想说话,李老板突然打断他说道:“诶,对了,你知道我在这,那就是自岐州府过来,是怎么跟那边的人说的?”
晏韶答道:“小的只说是有给王爷的急报,有吴太守的书信作保,岐州府便告知了小的您在这里。”
“好,你此行不易,这消息对我接下来的事很重要,该赏。”李老板说着,朝厅门口而去,晏韶见李老板这样说,觉得接下来王爷对自己必然另有吩咐,于是赶紧跟了上去,只见李老板来到门口,对上面说道:“富安!下来。”
暗门打开,那小厮跑了进来,说道:“老爷,准备好了。”
说着,又有两人来到正厅之内,李老板转身对晏韶说道:“这两个是苍鹭剑派的人,你认得吗?”
晏韶自然摇了摇头,李老板继续说道:“这位是秦掌门的大弟子,这位是秦掌门的小师叔,你们认识一下,待会儿你们会一路同行。”
晏韶对两人弯腰施礼,问道:“王爷可是要派两位与我一同回洪州?”
李老板摇摇头,说道:“不是。”他话音未落,那两人快步而上,趁着晏韶全然没有防备,“啪啪啪啪”四下,点中晏韶四处要穴,晏韶当即动弹不得,李老板继续说道:“他们是要押你去别的地方审问。”
“王爷!王爷何故如此?”晏韶还能开口,挣扎喊道。
李老板却说道:“你是翠烟阁的人,你带来的消息,我相信了,因为翠烟阁牵扯在这件事里面,你也装的很像,只是有一件事,你搞错了。”
见被李老板直接说破,晏韶登时面如死灰,却听李老板继续说道:“我虽身在岐州,但岐州府可不知道我住在这里,知道我在这里的,要么是我待贤坊府上的人,要么是一直在此地监视我的人,吴太守要往我这里送消息,那便是得了我待贤坊的管家的信任,才能知道我在何处,想来你是在京城到陈仓之间截下的信使,说吧,你是在哪里截到的,你是翠烟阁哪个堂的?”
正说话间,厅外又传来脚步声,李老板转头看去,先前在门口处问话那人来到厅内,向李老板汇报道:”启禀王爷,城上并无传信的灯火。”
李老板扭回头来,看着晏韶,说道:“对了,我这里没有必须白日来报的规矩,只有一个通过陈仓城内的信灯标记,这件事自你刚进门,他们便报给我了,你就不必再想搪塞的理由了,李宗戎有什么话要带,你不妨直说吧。”